“苍城……啊,苍城。”
倏忽突然笑了起来:“原来是你啊……原来是你……我就说……当时除了那个将军以外,我还听到了一个人叫我的名字,那个人是你吧?”
“苍城……现在应该已经被丰饶的神力碾碎了吧?”
倏忽看着镜流,那几乎分辨不出面容的脸上扬起僵硬的笑容。
血肉扭曲着,枝条翻涌,几乎看不出那是笑容。
“其实你应该感谢我,我赐予了他们新的生命形态,更强……而不是作为一个凡人庸碌一生。”
“我记得每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的样子,那个婴儿……你能记得吗?你记得有多少丰饶民死在你的剑下吗?罗浮的剑……哦不……苍城的遗孤。”
镜流脑袋中一直克制的那根弦彻底绷断。
她瞬间出现在倏忽面前,一剑斩落。
“嗡!”
那是怎样的一剑,星辰褪色,星空扭曲。
那是镜流剑道的极致。
斩碎时间,击碎空间。
但是两人都是令使,哪怕镜流确实比倏忽更强。
但倏忽的反应度也是同样的水平。
祂闪身躲开,但是依旧无可避免的被削去一臂。
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。
倏忽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惊惶。
“你也是令使?”
镜流现在没有和祂废话的心情。
她猛地冲出,手中长剑如同雨点冲向倏忽。
仅是刚才那一剑,倏忽身后的丰饶联军就尽数被碾碎,连带着大地都被割开深不见底,望不到边际的裂谷。
十二把冰蓝色的飞剑自她身后浮现,将倏忽周围的空间尽数封锁。
倏忽躲避着,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仅是片刻,地面上就遍布着金色的血液,形成一个又一个水洼。
倏忽仅顾着躲闪,连靠近镜流都没能做到。
倏忽身上的伤口再生血肉的度丝毫赶不上镜流切碎祂的度。
祂终是怒了。
尖细的怒吼如同倾天的哀鸣,星辰颤动着,无边无际的猩红笼罩了大地。
倏忽的身体迅扩大,周身的金枝快消散,猩红的血肉吞噬着每一寸空间。
镜流冷眼看着。
折磨祂,然后在绝望中杀死祂。
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。
学剑,杀敌……都是为了今天。
倏忽的身体扩展到了某一个极限。
那模糊的声音带着盛怒,镜流已经听不清楚倏忽在说些什么。
只能听到震彻天地的怒吼。
镜流抬手将倏忽身上的血肉一层一层削去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血涂狱界无法吸取你的生命……”
镜流确实感觉到了某种恐怖的力量试图将她吞噬。
但是那种力量覆盖在她身体周围,又被她体内澎湃的混沌命途之力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