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卫、幕僚及宫晟身侧的大太监诚惶诚恐。
跪地齐声道:“陛下息怒。”
“息怒?你们好好看看,这上面都写了什么?”宫晟怒喝,将一份奏折扔给大太监:“兴福,你念给他们听听。”
奏折砸在兴福面部,掉落在地,兴福等人早已知晓奏折内容,他颤颤巍巍捡起,哆哆嗦嗦读起来。
“廿、廿三年,菓澜县,洪水袭,把人卷,死了爹,没了娘,独留我,泪两行……天、天不顾,地亦弃,家何在,可能还?”
“天不顾,好一个天不顾,不就是在骂朕不顾他们死活。”宫晟朝几人咆哮。
兴福等人大气不敢出。
“怎么?都哑巴了?前几日你们不还说封锁消息,以免谣言四起危及朕,现在出了事,那些个大臣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编排朕,你们一个个倒都没话说了?嗯?”
宫晟一句话,将锅甩下来,几人苦不堪言,他们明明说的是积极救灾,是你自己一意孤行,派暗卫去封锁消息。
宫晟冷眼扫过几人,几人屏住呼吸,将头埋进身体里,生怕被宫晟点名。
“不说话,朕就将你们砍了,永远不用再说话。”宫晟气得将茶壶砸向几人,滚烫的水溅到他们手上,也不敢吭声。
宫晟点名暗卫领虹影:“你说,你究竟怎么办事的?朕让你封锁消息,为何会弄得人尽皆知?”
“卑职等办事不力,请陛下责罚。”虹影半跪在地,不敢辩驳。
兴福小心道:“陛下,人多嘴杂,总有漏网之鱼,这也怪不得虹领。”
“怪不得他?难道怪朕?”
“不、不敢。”兴福低下头,他该说的可都说了,陛下要如何,可不是他能左右的,虹影自求多福吧。
宫晟忽然想到心头那根刺:“可是宫玺在暗中搞鬼?他现在在何处?”
虹影道:“回陛下,据传回的消息,闲亲王此时确实在魏州一带,被洪水困在一座山上。”
众人见有锅可甩,幕僚之刘长秀忙道:“陛下,现在看来,此事明了,定是闲亲王所为。”
有人持反对意见:“陛下,也不能妄下定论,此‘洪灾三字经’传入京都前,坊间恐怕已流传多日。
闲亲王被困,听说还要自己在山上挖野菜才能活下去,哪有余力做这些?”
宫晟心中疑窦丛生,不管宫玺有没有做,他都得死!
可气的是,他派了无数刺客,都没有得手。
宫晟想到密报中的另一童谣:菓澜出了个郝县令,劳心劳苦为百姓,洪水来了夜不眠,只为布衣把家还……
宫晟怒锤桌面:“郝县令,还真是好得很,朕要将他满门抄斩。”
底下跪着的人惊出一身冷汗。
齐声阻止:“使不得,陛下使不得呀。”
刘长秀道:“陛下,郝正淳此刻深受菓澜百姓爱戴,此举只会引得民怨沸腾,届时更无转圜余地,不但不能杀他,还得嘉奖!”
其余人附和:“是啊,陛下。”
“这不行,那不行,朕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,你们说,该怎么办?”
底下的人闭口不言。
宫晟暴怒,茶壶、茶杯砸完,宫晟开始砸花瓶。
“朕叫你们说话!”
刘长秀结巴开口:“陛、陛下,为今之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