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是云家唯一的希望,她若死了,云家上百口冤魂该如何安息?
她即便要死,也要为云家报完仇再死。
她睁眼,如云府的大火般,复仇的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。
她拼尽全力,将金步摇插入乞丐脖颈。
乞丐正专心致志在云香身上“游走”,并未注意到云香的举动,才被云香得逞。
他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盯着云香,接着倒在云香身上。
云香不觉解气,她推开乞丐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她一边哭喊,一边愤怒地拿着金步摇在乞丐身上胡乱戳。
似要将所有的仇恨泄在乞丐身上。
—
而姚菁一家,在与吴氏等人的争吵中,走了一个多月。
进入十一月,越往北走越冷,最后连鼻涕都不敢流,因为一流便会形成两条冰柱,挂在鼻头。
一行人裹着棉袄、戴着雪帽、围上面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,艰难行进至蓟州地界。
此地是姚家祖籍所在,经过青河县时,只见一群身披裘衣之人,在官道上翘以盼。
“是大娘一家吗?”
一老妇佝偻着身子,激动地抓紧什么之人问道。
“娘,我也不清楚,他们捂得严严实实,实在难以辨认。”老妇的儿媳搀扶着她,回道。
“去,喊一声。”老妇轻挥拐杖,打在她儿子小腿上。
“晓得了,娘!”男人应一声,双手做“喇叭”状,朝姚菁一行大喊:“诶——是姚家人吗?”
姚菁等人被吸引:“娘,他们是在叫咱?”
杜翠花朝那群人望了望:“好像是,瞧着还有些眼熟。”
吴氏率先认出了那群人,看他们穿金戴银,心里怄气,这群泥腿子,不就是仗着她姚家才能有如今的光景。
他们倒好,穿金戴银,而自己一家却被流放。
吴氏心中十分不满,看见他们牛车上拉满了一车东西,双眼放光。
她认为这群人是专程来给她家送东西的,对赵武道。
“赵武爷,这是罪妇的亲家,可否让罪妇去寒暄几句?”
赵武对吴氏没有好感,不过走了十几里路,也是该休整了。
他朝众人道:“先休息片刻。”
“多谢赵武爷,多谢赵武爷!”
吴氏连连道谢,接着便将面巾取下,露出被冻伤的脸,将双手交叉插进两只衣袖里,满脸堆笑上前。
“哎哟——没想到竟是亲家,亲家好久不见啊。”
老妇一家人十分欣喜。
“娘,是他们,是他们,咱可算将他们等来了。”老妇儿媳激动道。
老妇抹一把老泪:“他们无事便好,无事便好。”
老妇虽不喜吴氏,却依旧要给她面子,她朝身后的男子道:“孙婿,麻烦你了。”
“祖母说的哪里话,咱是一家人,有啥麻不麻烦的。”
男子说着,便掏出一叠五十两的银票,朝赵武等人走去,挨个分:“各位差爷一路辛苦……”
赵武等人接下银票,眉开眼笑。
吴氏见状满脸震惊,曾经她看不上的穷小子,如今竟如此阔绰。
这使得她看老妇的眼神愈炙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