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已经说了出口,谢岳平咬着牙去把房钱给结了,这一结,他兜里就没剩下几个钱了。
好在家里的存折都在他这里,谢岳平没心痛太久。
谢岳平一走,裴照临就去前台那边拿回了他自己缴的那份房费。
“要我说,你这叔叔也不是什么大方人,脸色难看极了。”前台的女同志十分心疼裴照临。
来走亲戚,竟然都不给在家里留宿。
而是让他在招待所里睡大通铺,还是要自己出钱的那种。
现在各家条件都差不多,哪家来亲戚不是挤一挤,让孩子去邻居家里供宿个几天。
“他也不容易。”裴照临把钱收好,“谢谢你。”
女同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,“谢什么啊,我还要谢谢你没事给我带小宝呢,他这阵子可听话了,昨儿还背了诗,你自己还是孩子呢,竟然这么会带孩子。”
裴照临含蓄地笑笑。
“我带小宝出去玩会。”他去后院抱了在院子里玩小石子的胖小子,大步出了招待所。
再回来时,裴照临面色凝重。
第二天一早,谢岳平就来招待所接上了裴照临。
裴照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只等着跟他一起走,谢岳平没多说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先去吃个早饭。”
在招待所外面的国营饭店吃了早饭,两人一起赶往火车站。
从在国营饭店起,裴照临就非常殷勤,吃早饭时给端面,现在又积极地去给谢岳平倒开水。
谢岳平自觉是自己花了钱的缘故,对此觉得理所应当。
“也不知道今天的厨子师傅搞什么鬼,盐不要钱似地放。”谢岳平忍不住抱怨。
太咸了,可倒掉要浪费,他忍着吃掉了那一整碗面。
到了火车站还是觉得很咸,水都喝了两壶了。
而且他感觉肚子还有点不舒服,难受得满头大汗,已经脱了外面的西装外套,像是要闹肚子了。
“谢叔,那边有卫生间。”裴照临帮忙找了厕所。
谢岳平拎着衣服和提包大步走进去,没隔两分钟,又走了出来,把衣服和拎包给裴照临拿着。
等他出来,裴照临还是他进去时的样子在门口等着。
两人去找了座位坐着,等待检票,很快检票上了车,刚放好行李,裴照临说要上卫生间。
谢岳平越觉得早饭有问题,挥手让裴照临去。
结果裴照临这一走,直到火车动,都没见他再回来。
谢岳平跟乘务员吵了一架,非让乘务员带他去厕所找人,乘务员头疼死了,打开锁着的厕所门。
“我早跟着你说,列车进站前,我们就检查过厕所,锁了门的。”乘务员不理解,这么大个人,还是坐卧铺的干部,怎么就讲不通道理。
谢岳平又匆匆去硬座车厢找裴照临的行李。
上车时他交代裴照临把行李放好,就去卧铺车厢坐一坐,那边条件好一些,坐起来比较松快。
结果到硬座车厢一找,哪还有裴照临的行李。
裴照临竟然凭空消失了!
这趟不带上裴照临,他出差的一半意义就没了,谢岳平要下车。
乘务员拦住谢岳平,“同志同志,列车已经启动,要下车请下一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