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相爷被妻子抢白了之后,本是想火的,可是今天他是有求于人,所以把怒火又压了下去。
“洛依,我最近不是忙吗?所以一直都没有时间来看你。”白相爷给自己找了个很可笑的理由。
“十年都没有时间?那姨娘们生的十岁之内的孩子莫不是都不是白相爷的?”白翎月在一旁淡然的问道。
白相爷一听,刚才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:“白翎月,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什么话都敢说啊?你真是不知羞耻!”
白相爷在朝中一直都以老奸巨猾着称,轻易是没有人能控制他的情绪,可他的这个女儿还真是好样的!
“这不都是跟白相爷学的吗?”白翎月又补充了一句,对于白相爷的呵斥,她是不在乎的!
一个就参与了她的存在却从来没有管过她死活的父亲,她有什么好存在的,如果说给了生命就要感谢,那多搞笑,给她生命只不过是寻欢作乐而已,苦的还不是她的娘亲。
白相爷干脆不理白翎月,只是认真的跟周洛依谈话,也就是这时候,他才看清妻子的模样。
十年前,妻子生病后如花美颜一天不如一天,就算是大美女生病之后也成了形容枯槁之人,让他看了很是不喜,还是那些水灵灵的姨娘看着摸着都要舒服的多,所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。
他忽然觉得妻子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美貌,心里轻微的动了动,因为如果说漂亮,他所有的姨娘加起来都不如周洛依。
“洛依,今日我在你这里用饭吧!”白相爷看着妻子,好像是给她恩惠一样,决定留下来。
“相爷,不用了,我们这里吃的和相府是不一样的,怕你不习惯。”周洛依直接就拒绝了。
她每天都是女儿配的营养餐,不知道比相府里吃的好了多少倍,可不能让丈夫来占这个便宜。
如今相府里吃的用的,女儿都告诉她了,比以前可是低了好几个档次。
白相爷的脸色不好,他想了想,还是提出了今日来的目的。
“洛依啊,子祥出事你应该知道了。”白相爷说道这里,他又厌恶的看了白翎月一眼,如果不是她,儿子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。
“哦,就是子祥替白翎月背锅的事情,我知道了。”周洛依看到丈夫的表情,心就更寒了,明明是白韵莲的错,可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都会把那些推给女儿。
所以她提醒白国栋,儿子是替庶女背锅才入的大牢。
“嗯,不过朝中有些人趁此机会污蔑子祥,说他贪污受贿,皇上知道后非常的生气,这次可能要重处,所以我就想着先把子祥贪污的那些数字填上,然后再想办法证明他的清白。
最近白府的手里有点紧,所以想在你这里拿一些。”
白相爷说完就等着了,他觉得妻子肯定会马上把钱拿出来的。
“污蔑?那既然是污蔑的你现在拿钱去不就正好说明是真的了吗?以后还怎么翻案?相爷你还是要用正常的渠道去证明子祥的清白,不要做这样害他的事情。”周洛依多聪明的人,她是周家的女儿,对大晋的律例还是知道不少的。
白相爷没有想到周洛依反应这么快,而且人家说的很有道理,其实他刚才就是一个说辞,不想说儿子真的贪污受贿了。
“洛依,子祥说他确实拿了一点。”
“多少?”周洛依问道。
“三万两。”这个时候白相爷也不敢撒谎,因为他来要就是三万两。
“一个月的时间白子祥花了三万两?他做什么了?置办房产还是做了什么大事了?”周洛依一听儿子贪污了三万两,眼睛都瞪大了,这个罪名可不小啊,最起码都是要流放的。
“他,他……”白相爷在斟酌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钱是给了白韵莲吧?这钱给了谁,不是就应该谁吐出来吗?再说了白子祥是为了白韵莲顶罪的,她不可能不拿钱吧?”
白翎月在一旁说道。
白相爷此时无法反驳女儿,因为事实确实是这样的。
“哦,是这样的。”周洛依点了点头,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那雪山银毫的香味飘了出来,白相爷才现自己坐了半天,费了不少口舌,居然没有人给他斟茶。
“秋月,怎么不给本相斟茶?”白相爷在自己的府上喝了一段时间的普通茶,心里早就厌烦了,妻子这里喝如此好的茶,居然没有人给他倒一杯。
“不是秋月不给你倒茶,是因为这茶特别的稀少,如果你喝了,他们就没喝的了。”周洛依打断了白相爷的话。
这茶他也配喝?
白相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,妻子是怎么回事?宁可把好茶给丫头喝也不给他喝,不知道他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吗?
“洛依,你糊涂,我是你的丈夫,家里有什么好的不都先给我吗?你怎么会给一个丫头?”
“白相爷,我的丫头能跟我同甘共苦,你呢?你拿什么跟她比?想要钱了就来找我?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?
这些都是我的嫁妆,当初婆婆把四个儿子带走的时候,可是对我说过,她会好好的教导,跟我这个做娘的没有丝毫的关系。”
周洛依的一席话,说的白相爷老脸没地方搁了。
因为这些确实是事实,白老夫人怕周洛依是将门出生,让孙子都去习武,所以从出生就不让周洛依碰。
直到周洛依生了白翎月,才放在自己这里养。
“周洛依,不管怎么说,子祥都是你的孩子,他这次犯事你这个做娘的就应该拿钱。”白相爷沉下了脸。
“没有,秋月,送客。”周洛依丝毫不退让。
“白相爷,其实我们是有这个钱的。”白翎月此时开口了。
白相爷的眼睛一亮,看向白翎月,他就知道白翎月会心软的。
“如果你昨天来,娘亲都会把钱给你,可惜今日一早去买了几个店铺,都花光了。”
白相爷刚才提起的一点希望,被白翎月捻的碎碎的,他气的嗓子都有一股铁锈味。
“好,好,你们母女以后都不要来求我!”白相爷一甩袖子,转身出了门。
“月儿啊,刚才娘以为你……”周洛依捶着胸口,紧张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