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压抑了一天的情绪,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,一根稻草压上来,都会让她情绪爆。
“我不想喝。”
顾夫人抬头看着她,目光堪称温柔,语气却称不上和善,“为什么,你有必臣的孩子了?”
“没有。”姜希咬牙道。
“那你有什么理由不喝?”顾夫人语气平平的反问,态度却很强硬,“挑一碗喝了,阿姨煎药不容易,做人要懂得感恩。”
姜希被顾夫人的态度逼得喘不过气来,她们都知道这是无用功,顾夫人还是四年如一日的折磨她。
她一开始真的以为顾夫人想要赶紧抱孙子,让她喝生子汤是想让她快点怀上顾必臣的孩子。
后来她才知道,顾夫人只是想看她“吃苦”。
“煎药不容易,那就别煎了吧。”姜希压抑着冲过去掀翻那三碗汤药的冲动,“妈,我已经决定跟必臣离婚,您还是把这些药留着煎给新媳妇喝吧。”
这样的好福气,她消受不起。
顾夫人皱眉,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只要你一天还是必臣的媳妇,你就得尽好顾家媳妇的本分。”
顾夫人的话成了压死姜希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姜希死死瞪着顾夫人,瞪得眼眶红,“我今天不喝呢?”
顾夫人无奈地看着她,就像看着自家无理取闹的孩子,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姜希感到窒息。
她在妥协与疯之间选择了后者。
“砰砰砰!”
姜希一口气砸了那三碗中药,骨瓷小碗摔得四分五裂,褐色药汁泼了一地,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,她看到顾夫人向来温和淡定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,心里隐隐生起一股快意。
诧异吧?
向来乖顺的她,也会有叛逆反抗的一天。
她以为顾夫人会作,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,吩咐佣人又端了三碗中药过来。
“闹够了,就挑一碗喝了去休息。”
姜希满腔的委屈与愤怒,在顾夫人无动于衷的注视下,就像一个吹满气的气球被针扎了一下,她顿时泄了气。
她知道顾夫人看着温柔和善,其实骨子里非常强势,就算她又把药砸了,她也会再叫人送三碗来,直到盯着她喝下去为止。
姜希被那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很难受,她眼眶通红,破罐子破摔地端起面前的药碗,一口气把三碗药都灌进肚子里。
一整天没吃东西的胃开始抗议,姜希捂住嘴干呕了两声,果然看见顾夫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刚才你说离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,当初是你妈死乞白赖要让你攀上顾家,如今只要必臣不想离婚,哪怕你装也给装好顾家儿媳妇这个角色,上去吧,看着你这张苦瓜脸我都难受。”
姜希心说我看着你这张科技兴国脸也难受,到底还是碍于她是长辈,没把这话怼她脸上。
顾夫人并非是那种不苟言笑的豪门阔太,她年轻时很爱笑,现在之所以不笑了,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医美做多了,现在一笑五官就乱飞。
姜希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,刚进房间,她胃里一阵翻涌,她捂着嘴冲进浴室,趴在马桶上几乎要把胆汁都吐了出来。
胃里绞痛不休,姜希气息奄奄回到卧室,一眼就看见抱臂倚在墙边的顾必臣,她的胃更难受了。
她移开视线,走到床尾坐下,脸色惨白。
顾必臣轻嗤一声,“听说你把三碗中药都喝了,就这么想怀上我的孩子,我是不是该感动得热泪盈眶?”
姜希轻轻攥紧身下的床单,睫毛轻轻颤了颤,“我不舒服,现在不想跟你说话,你去找你外面的情人,她们肯定乐意哄你。”
一股怒火从肺腑直冲大脑,顾必臣箭步冲过去,一把掐住姜希的脖子,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。
“姜希,你是什么东西,你敢嫌弃我?”
姜希呼吸受阻,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,她双手抓着顾必臣的手臂,想要将他推开,奈何力气不够。
她强忍痛苦,从嗓子眼里出嘶哑的声音,“你好脏,别碰我……”
顾必臣脸色铁青,恨不得一把掐死她,“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脏,姜希,最肮脏的人是你!”
下一秒,姜希被他推了出去,狠狠摔在床垫上,她被弹力极佳的床垫颠得晃了晃,一阵恶心想吐。
顾必臣扑上床,单腿压住她的双腿,捉住她的双手反压在头顶,他低头亲她的脖子。
“既然你这么想给我生孩子,我成全你!”
顾必臣伸手去扯她的裤子,姜希吓得不轻,她拼命反抗,不敢相信顾必臣会这样羞辱她。
胃里一阵痉挛,姜希想吐。
顾必臣碰过无数女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,亲过无数女人的唇流连在她耳边,加剧了姜希恶心反胃的冲动。
她干呕一声,挺起上半身,一手拽开顾必臣的衬衣领口,像找到垃圾桶一样,疯狂呕吐起来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。
过了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,顾必臣猛地一把推开姜希,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杀人,他愤怒咆哮:“姜希,我要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