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锦一溜烟跑到了村口,咻一下钻进了小树林。
郝春草追在后面已经不累了,她都五十多了,体力跟不上,追到现在已经累的双腿打颤。
她单手支着鸡屎扫帚,眼瞅着司锦钻进林子就消失不见,气得直翻白眼。
“小…小骚货…有本事跑就别进家门!”
司锦:听不见!听不见!略略略~
郝春草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这才耷拉着肩膀一路骂着回了周家。
这边,司锦也找了棵大树停下来,靠着树干喘粗气。
“这身体不顶用啊,看来是时候开个挂了!”
不是司锦大意,属实因为这个世界非同寻常,她不开挂的话很难办呀!
说话间神力流淌遍全身,一点点修复加强着这具身体。
原主今年才15岁,初中刚毕业,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,现在的身高也就一米五,在东北属实不算高个。
老周家没分家,郝春草总共生了5个孩子,除了两个外嫁女,其余全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。
这个位面跟华夏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很像,都是刚刚恢复高考,一切焕发生机的时候。
原身成绩算不上顶顶好,坠着尾巴考上了县高中,可郝春草非得说原主一个丫头片子念多了书没用,说啥都不同意继续念。
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原主亲妈!
原主亲妈黄嘉丽是比较早的一批下乡知青,家是沪市的,被送到乡下后没多久家里就出了事,一家子被下放到黑省,直到去年才平反回城。
郝春草一直以来都看不惯黄嘉丽娇娇柔柔的样子,连带着她生的三个孩子也一块看不上。
从小到大原主三姐弟就是在郝春草的白眼和谩骂中长大的,当然,被骂的不止他们仨,还有黄嘉丽和原主亲爹周浩礼。
周浩礼在家排行老三,上面还有两个哥哥,分别是周浩仁和周浩义,底下还有两个妹妹,一个叫周枝子,一个叫周信子。
别以为这俩姑姑的名多好听,纯粹是当初上户口时,郝春草非说丫头片子不配跟她们哥哥随一样多字,于是周家两个女儿都名字就登记成了这样。
郝春草的重男轻女不表现在吃喝上,也不表现在识字念书上,主要表现在嘴毒和精神打压上。
换句话说就是,周家女孩能跟男孩一样吃饱饭,一样去上学念书,但是从小到大都会被骂,被灌输她们不如男娃的观念。
周家两个姑姑就是因为从小受郝春草的打压,一个两个都养成了软弱无能的性子。
当初周老头看出俩闺女性子太软,做主把她们都嫁到了本村,好歹算是有个照应。
这些年周家跟一般人家一样,上工下地赚工分,为了“三个饱一个倒”奋斗。
直到一年多前,周浩仁大闺女周丹丹意外落水,被探亲回家的支书小儿子救了,一切就不一样了!
先是周丹丹借机跟支书小儿子定了亲,赶在探亲假的半个月时间内急吼吼嫁了过去,上个月还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,听说年底就要去随军了。
然后是周浩仁媳妇陈二丫,有天睡醒突然整个人变了副模样,一改原先八棍子打不出屁都性格,眨眼间成了王疤瘌大队嘴最巧的能人。
哄的所有跟她接触过的都念着她的好,包括一向挑剔的郝春草都说不出她的坏话,整一个社交牛批症患者!
最后再说原主娘黄嘉丽,大概也是在一年多以前,差不多就是全家人忙着周丹丹嫁人那几天,她突然变得不爱说话,见谁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,哪怕是对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极为冷淡。
之后的相当长时间里,黄嘉丽除了白天上工,其余时间都捧着本书在看。
有村里人看不惯她这模样,私下说了她不少坏话,黄嘉丽全都当没听见。
周浩礼不知道媳妇这是怎么了,一天天小心翼翼哄着,直到村里广播通知恢复高考的消息。
那天黄嘉丽很高兴,抱着周浩礼狠狠哭了一通,为了报名参加高考后面还跟郝春草大吵一架,就差动刀子了。
郝春草没了办法,儿子跟自己不是一条心,最后累的她也不管了。
黄嘉丽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,拿到通知书当天就带着自己换洗衣服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