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元君看著面前的大門: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
這時,一直沒說話的梅三娘看向了6元君:「你們不會也是被一陣黑風捲來的吧?」她神色有些微妙的問道。
「黑風?噢對!」6元君點頭。
「你知道些什麼?」朱爾旦眼神銳利的射向梅三娘。
梅三娘猶豫了一下,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:「或許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。」
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很匪夷所思,梅三娘說出來的時候,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。
但是直覺告訴她,之前出現在她腦海里的那一道聲音,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關鍵,她應該相信、也必須相信。
6元君不信,一口否決道:「簡直是荒謬至極!怎麼會存在不同世界!老夫我從未聽過!」
梅三娘冷笑一聲:「愛信不信。」
6元君被梅三娘這態度給弄的有些不悅,正要說話,朱爾旦就上前拉住了他:「別動氣,我們現在該做的是冷靜下來,交換雙方的信息。」
6元君想了想,點頭:「行,你說得對。」
朱爾旦安撫好6元君,又看向梅三娘,他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,然後便開始詢問起當朝皇帝的姓名,年歲,國號等。
梅三娘不是很想同這個朱爾旦說話,對方雖然是一副斯文做派,但是卻讓她很美好感,於是她就瞥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陳楚慧,示意朱爾旦去問陳楚慧這個翰林院千金。
朱爾旦長相斯文,模樣白淨,單看外形,是很文秀無害的類型,在開口前,他衝著陳楚慧輕輕笑了笑,然後才不急不慢的將自己想知道的問題逐字逐句的問了出來。
在陳楚慧和朱爾旦一問一答間,茯音就在不遠處安靜的聽著。
他看著原本還有些警惕的陳楚慧在朱爾旦有意的引導下,逐漸放開了戒心,到最後幾乎知無不言。
而朱爾旦也憑藉著從陳楚慧那裡得來的信息,總結出了幾個要點。
「。。。。如此說來,你我果真來自不同世界,看來那陣怪異的黑風是關鍵。」
朱爾旦對陳楚慧說道:「你有試過走出這裡嗎?」
陳楚慧搖頭。
朱爾旦鼓勵的說道:「去試試吧。」
陳楚慧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王安旭,沉默了兩秒後,還是起身走向了大門。
結果很顯然,她並不能打開這道門。
朱爾旦對於這結果並不意外,他摩挲著下頷,沉思了許久後,將視線轉向了茯音:「這麼看來,我們之中,只有你是正常的從寺廟外走進來的。」
茯音抬眼:「想讓我也去試試?」
朱爾旦輕笑:「如果可以的話。」
茯音沒拒絕,走過去一把將門打開了。
朱爾旦見狀,目光閃了閃,對6元君道:「你試試能否走出去。」
6元君點頭,嘗試著邁出腳步,結果明明是前方是敞開的,卻仿佛有一堵透明的牆,將他攔住了。6元君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:「不行。」
他這話剛說完,門又再一次被風回的合上了。
朱爾旦眉頭一皺,對眼下這種情況也感到了棘手。
茯音重走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,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:「你們既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進來,自然不可能以常規的方法回去。」
朱爾旦一悟,看了茯音一眼後,對6元君說道:「你是地府判官,今日又是七月十五,你看看這寺廟裡有沒有可疑之處。」
朱爾旦這話倒是提醒了6元君,「這座觀音神像的後方很邪門。」6元君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,最後決定道:「我還是去看看吧。」
在6元君朝著觀音神像的後方走去的時候,寺廟外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下雨。
不多時,日落的餘暉被渾濁的雲層完全隱匿。
狂風呼嘯,天空上響起了陣陣驚雷,明明是七月天,空氣卻格外的陰冷潮濕。
這時,寺廟外想起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。
腳步聲由遠至近,很快,緊閉的蘭若寺大門再一次被一隻手從外面推開。
推開門的人,是一個穿著素色白衣、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,他眉目純然,一頭黑髮用發冠規整的全部豎起,露出溫潤清雋的五官,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柔和文雅的書生之氣。
似乎沒有想到這荒涼破舊的寺廟內竟然有好幾個人,男子一下愣在原地,直到屋檐上的沉積的雨水唰得一下落到他的肩膀,他才猛地反應過來,眼疾手快的收起已經破了個洞的油紙傘,迅跑進了寺廟內。
「你好,你好。」寧采臣臉上帶著有禮的淺笑,微微躬身,向寺廟中的其他人打著招呼。
「你好。」朱爾旦回了個禮,也輕輕笑了笑。
梅三娘冷淡的點了點頭,算是回應。
至於陳楚慧,她一門心思都在王安旭的身上,擔憂著自家相公什麼時候才能醒來,自然不可能理會這個進來的書生。
而茯音,只是看了一眼寧采臣,就收回了視線。
寧采臣解釋道:「外面的雨下的太大,我進來避避雨。」說著他關上門,視線在廟內掃了一圈之後,走向了茯音所在的方向:「我可以坐在這裡嗎?」他指了指距離茯音右側大概一米遠的一處空雜草堆。
茯音回道:「你隨意。」
寧采臣聽後,衝著茯音笑了笑,將背上的書簍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