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也准备哄小家伙几句,通常小家伙还是很讲道理的,哄几句后都会听话。
没想到天子挑了挑眉,却只是哼了一声道:“将这小崽子抱过来给朕瞧瞧”
王公公一双绿豆眼顿时瞪得更大了,觉得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?!怎么他们陛下竟还有这心思想抱小孩
林琅心里想着,虽然他并不想和皇帝相认,而且若是过度影响剧情,很可能会引起小世界规则的注意,但皇帝毕竟是小家伙的爹,当初一夜也是意外,让父子俩多接触接触也是应该的,于是便将小家伙塞到了天子怀里。
天子浑身一僵,小家伙肉嘟嘟,抱着又软又轻,他哪里抱过小孩,心里只觉稀奇。他以前只觉小孩子又吵又烦,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,但不知为何,竟还觉得这小家伙挺顺眼。
他方才只是晃过几眼,觉得有些熟悉,小崽子长得还挺伶俐,等此时仔细瞧了一番,才现小崽子竟然和子陌长得有几分相似。
但他也没多想,毕竟相似之人何其多,林琅和子陌也很是相似,他儿子像子陌便也不稀奇。但因此缘故,他看这小崽子便越顺眼起来。
小家伙最是会审时度势了。从翰林院到紫宸殿,每个人都对皇帝恭恭敬敬,他这么小也算是看明白了,抱他的人定是个厉害的大人物,因而坐着都乖乖的,不哭也不闹,只是好奇地盯着皇帝看,心里本能地生出点亲近感,忍不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,摸了摸天子的下巴和脸。
天子又是一僵,小家伙是手又热又软,摸到脸上还怪舒服的。他也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脸,觉得有些烧乎乎的,忍不住奇怪道:“这小崽子摸着怎这般烫?!”
王公公听着上前,也跟着探手摸了一下,吓道:“可不是勒,这得烧得多厉害?!怕不会给烧坏吧?!”
林琅解释道:“昨夜小家伙了烧,今早才好些,许是方才被惊着了,又严重了些。”
“等会我再熬些药给小家伙吃,还要劳烦公公了。”
王公公忙道:“不妨事、不妨事”
天子皱皱眉道:“当太医院那些太医是死的吗?!王大海,快去传太医来看!”
王大海忙领了命,又屁颠屁颠去请太医了。
王公公去请太医这段时间,两人都各自无话。天子抱着小家伙两人大眼瞪小眼,心里都是各种试探与好奇,还有些天然的亲近。
林琅则坐在御案前,已经拿起奏折一本本在看。他越看越忍不住皱眉,暗道这些奏折一个个的都写的什么鬼。前面一堆向天子问好恭请圣恩的废话,结尾又一堆祝天子龙体康安、拍天子马屁的话,中间寥寥几行讲正事的,偏偏讲得还不清不楚。
不消片刻功夫,他便将御案上大半奏折都看完了,里面请安溜须拍马的占了大多数,剩下一小半是奏请天子立后延绵子嗣的,还有一小半是全国各地生了什么要闻的奏折。
林琅将最后一类清到一边,其他都放到一堆,觉得看不看都无所谓。
这时,王公公才刚好将太医请过来。
天子传召,来的是太医院院正孙太医。孙太医一把年纪、须皆白,走路颤颤巍巍的,被王公公紧赶慢赶拖着,到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。
他本以为是天子有什么问题,没想到竟是给一小娃看病。他在宫中任太医多年,医术精湛,这些小儿风寒之类的病症自是不在话下。
只是替小家伙把了下脉后,他摸着胡须沉吟道:“小公子此番风寒只在体表,因照料及时,老夫开副药方后,三碗水煎成一碗水,一日三次服下,如此三日便无大碍。”
“只是这小公子体内,似有娘胎里带来的胎毒,让小公子有些体弱,却是需要好生调理。”
林琅不禁惊喜道:“小家伙这胎毒真能除?!”
孙太医抹了抹自己的胡须,一脸自信道:“老夫钻研此道多年,这些自不在话下”说着又有些惭愧道:“只可惜即使是老夫,调理起来也要花费些时日。”
林琅欣喜不已,他以为胎毒造成的体弱要一直伴随着小家伙了,如今有法子可想,简直是意外之喜。对于当爹娘的来说,有什么比孩子平安健康更重要的呢
小胖崽似乎是听懂了这位老爷爷和他爹说的话,奶声奶气道:“药药苦!崽崽不要吃药药!”
孙太医连哄孩子也有一着,“不是喝药药,是喝糖水哦?甜得很呢”
“崽崽若是不喝,就给爹爹喝啦”
小胖崽纠结了一番道:“崽崽要喝糖水!也、也给爹爹喝!”
林琅哭笑不得,小家伙真没白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