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儿了,大家看到没,前面村里坡上有个屋子亮着灯,那儿就是咱今晚过夜的地方了”
在大把头的指引下,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村里的一处山坡,那里确实有一束灯光在亮着。
这就说明,所谓的荒村还没完全荒掉,还是有村民居住的。
看到休整点就在眼前,太爷整个人都轻松舒爽多了。
而这会儿的彪子也无聊了起来,掏出铜镜对着那坡上的亮光就开始胡乱照射了。
叮叮当当的马儿铃铛声中,长长的马队一点点进入了村子里。
太爷左右四顾,眼里净是些年久倒塌的房屋的残垣断壁瓦砾,破败不堪的家户庭院里也长满了齐人高的野草,许多庭院里的大树也死掉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指向夜空。
“看到了吧,就是正儿八经的荒村,刚才咱看到的那户人家,那是这个村子里最后一个活人喏,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搬走喏。
可惜了呀,这么大这么好的一个村子,没了人就荒成这鬼德行了”
沿着村子里一条蜿蜒向上的石板路向坡上走时,走在太爷身后的张大爷又开始跟他感叹起来。
“是呢,要是这村子没荒掉,把这里当过夜扎营的地方多好啊,哪怕睡人家院子里也比野地里强多了…”
听了张大爷的感叹,我太爷便回了回头跟他接了话。
“喂,屋里有人吧,能出来说个话吗?
我们是跑茶的,本来一直没打搅过您的,今天实在没办法了。
路上耽搁了,大家伙也没力气再走了,我们就想在您这里借个地方过个夜,方便不?”
太爷和张大爷还没聊几句,马队一行人就到了亮灯的那屋子门口,这时候大把头也前去敲门喊话了。
“来了来了,不就过个夜嘛,多大点儿事儿,我还正愁没人说话呢,哈哈”
大把头话音刚落,那屋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,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脏兮兮的老汉笑呵呵的就从里面迎了出来。
这人虽然个人形象不大好,但笑的很灿烂,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热心肠的。
“这人就是个流浪汉,当初小小年纪到这村里时,被个替人守尸的老头子收养了,后来那老头子死了以后他就一个人住这里了。
以前我们跑茶从不在这儿停留的,就是看到他也没人主动搭理的…”
大把头跟那老汉近身交谈的时候,太爷身边的张大爷便随口说了这人的身份来历。
听张大爷这么一说后,对这人的邋里邋遢太爷也顿时不觉得奇怪了。
“那个,你们这么多人马啊?我既管不了吃的,我这间屋子怕也是挤不下喔。
那你们住后面那大院儿吧,地方很大,里面空地上拴马都不成问题的,屋里面也有现成的床板可以睡,我这就帮你们收拾收拾”
对于这么多人的到来,那老汉可能有点儿“受宠若惊”,同时还“准备不足”。
跟大把头简单聊了一下后,邋遢老汉便尴尬挠头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,同时也对马队的夜宿问题给了交待。
“没关系的,大叔,我们自己有干粮,我们只要有个躺下睡觉的地儿就好了,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”
见邋遢老汉这么“客气”,大把头言语间让他宽了心,然后就领着大家去了指定的地方。
“这大院儿十有八九是以前的义庄,专门存放死人和棺材的,晦气呀!
哎,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现在这时候咱也没得挑了,能遮风挡雨还四面有墙,收拾一下总比野地好,这季节睡野地蛇虫蚊子多…”
马队一行人跟着邋遢老汉进了大院儿之后,太爷身旁的张大爷东张西望一番后,低声跟太爷道出了自己的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