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沈烈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这帮孙贼不让皇帝出宫。
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武宗皇帝亲征宁王之乱,在江南转了一圈,回京后便落水死了。
更加明白了为什么,这帮鳖孙子死活不然崇祯皇帝迁都南京,皇帝一来不是全露馅了嘛?
沈烈怒气冲冲,勃然道:“调兵,抄了!”
张简修在一旁赶忙拦住:“且慢!”
想了想。
张简修徐徐道:“这孙隆终究是钦工,奉着皇命来的,妹婿不如先奏上一本,请一道旨意下来再做定夺?”
沈烈也知道这个孙隆不好动,便只好沉着脸出了一声冷哼:“便宜他了。”
当下张简修便翻看着那一堆黑材料,然后提起笔,扮演起了师爷的角色,斟酌着写了一份弹章。
用火漆密匣封存之后,打算第二日便叫轻骑送出去。
又一个午夜降临。
沈烈再次登上了院子里的亭台楼阁,计算着秋粮丰收的日子,大约还有四五十天。
看着西湖畔种植的大片稻子,还有这即将到来的丰年,沈烈目光变得森森。
五日后。
西苑。
在万岁爷的亲自主持下,新一期的讲武堂又开始选拔人才,现如今,这西苑讲武堂的名声已经在全天下传扬开了。
天南的,海北的,各路自诩身家清白的好汉云集于此,经过简单的初选过后,仍有八千余人参与争夺三百个武举名额。
一时间这浩大的声势,竟然把明年即将到来的会试给比过去了,而天子欲重塑武风的心思早已尽人皆知。
可内阁不敢吭声,御史台几乎处于瘫痪状态。
在这万历十二年的夏秋之交。
皇权再一次盖过了文官集团。
炽热中。
马蹄声隆隆。
随着身穿甲胄的大明武士,骑着马,提着刀,向着草靶子起了义无反顾的冲锋。
那高台之上。
天子和武勋们纷纷振奋起来。
“好!”
怨不得朱翊钧眉开眼笑,今年来参加武举,考讲武堂的人员素质,明显比往年高出了一大截。
甚至有好些各地的武术名家子弟,著名的镖师也纷纷赶来应试,这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呀。
此刻人人都在恭维着天子圣明,自然没人记得其实这讲武堂,是厂卫指挥使沈烈的创意。
谁关心呐。
那位爷如今都不在京了。
直到一天的武举考试结束了,朱翊钧兴冲冲的回到了别院,才看到正在院门外等候多时的冯保。
还有冯保呈交上来的一份急报,翻开这火漆密封的奏报,朱翊钧微胖的脸色却略略有些错愕。
“他去杭州做什么?”
面对万岁爷的自言自语,冯保眼观鼻,鼻观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,做老僧入定状。
而随着万岁爷看完了弹章,便随手掷了回来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扔下了一句话,朱翊钧匆匆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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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打着替皇帝和朝廷收税的旗号反朝廷。
喜闻乐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