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我們再也不分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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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祈燃便將自己當兵的事情告訴了家裡人。正如祈燃所料,一向典雅端莊的溫雅嫻氣得差點厥過去。
祈煙也驚得幾度要服心丸,不知道自己這弟弟又抽哪門子風。
全家只有祈致遠最為淡定,冷靜地問他為什麼想去當兵,又問他體檢過了沒有。當得知祈老爺子已率先知曉此事,沉默片刻,轉身去勸慰溫雅嫻。
如果讓祈致遠選擇,他亦不願祈燃去當兵。
以祈家如今的家底,祈燃沒有必要再走這條路,這條路並不輕鬆,他更希望自己兒子從商。
是夜,溫雅嫻讓祈致遠托人脈取消祈燃當兵的資格,被祈致遠義正言辭地拒絕了,順帶好好說教了一通。
別說這種事不能做,便是能做,他也不會去做。
只要祈燃不做違法亂紀之事,祈致遠不會妄加干涉。
為此,叱吒商場的女強人氣得一整天都不吃不喝。
祈燃無奈,自己的鍋自己背,只能去哄她。可哄了整整兩天都沒哄好,最後沒辦法,祈燃請了祈老爺子出馬,礙於老人家的面子,溫雅嫻才算消氣。
政審結果很快便出來了,這也意味著距離祈燃入伍沒剩多少時間。
趁著還有些時間,祈燃陪蘇沫找了套公寓。公寓仍舊在江大附近,兩室一廳,比之前那套單身公寓面積大許多,小區的配套設施也比先前更加健全,包括綠化也比之前的小區好。
各方麵條件都不錯,唯一的缺點就是房租太貴。
祈燃心疼她的錢,本想在這個小區買套二手房,只是想到房子要重裝修,還得散味,不僅麻煩還耗時間,便就作罷。只在蘇沫不知情的情況下,提前替她交完兩年的房租。
搬完家,祈燃網購了兩隻攝像頭。
一隻裝在蘇沫家門口,一隻裝在客廳,通過iFi能直接連接到手機上,隨時隨地都能查看家裡的情況。
要說祈燃最不放心誰,那就是蘇沫。
雖然溫雅嫻聽說他要入伍,哭哭啼啼了好幾天,可她到底還有祈致遠日日相陪,再不濟,還有祈煙這個女兒。可蘇沫不同,她沒什麼親人,那個不靠譜的爸爸指望不上,蘇澤宇又遠在B市,平時有個頭痛腦熱,都不知道該找誰。
每每想到這裡,祈燃倍感難受。
所以在離開前,她叮囑了祈煙要幫他好好照顧蘇沫,也給蘇澤宇打了電話,平時多關心關心蘇沫;甚至連不太熟悉的袁婷婷那,都抽空請她出來送了點小禮物,請她多關照蘇沫。
三月中旬,江城市召開了兵歡送大會,蘇沫隨祈燃一家一道去送別兵。
偌大的廣場上,穿著迷彩服、披著紅色綬帶的兵像一列列小火車那般,排列得整整齊齊,一眼望過去甚是壯觀。
蘇沫靜靜的聽著台上領導的講話,目光卻在人群里遊走,在找祈燃。
可找了半天,沒找到,心裡空落落的。
歡送會結束後,是短暫的家屬見面。
熙熙攘攘的廣場裡,有家屬在叮囑孩子要照顧好自己,有家屬在合影留念,每個人的眼裡都有對孩子從軍的榮耀,更多的,是不舍與擔憂。
祈燃跟他們道別,溫雅嫻悄悄抹眼淚,絮絮叨叨地叮囑他,務必要照顧好自己。
祈燃抱了抱溫雅嫻,笑著調侃:「媽,你都跟我說幾百遍了,兒子全記心裡了,背都能背出來。要不要我給你背一遍?」
溫雅嫻嗔罵道:「臭小子,臨走還不正經。」
祈燃笑笑,轉頭對祈煙說:「姐,照顧好爸媽。」
「這還用你說,你就放一百個心吧,」臨分別,祈煙還不忘懟他:「我跟你說,不拿一等功別回家啊,我可丟不起這人。」
溫雅嫻睨她一眼,轉頭對祈燃說:「別聽你姐胡說八道,什麼一等功二等功,不需要,你給我平平安安回家就好,別想著在軍隊裡出風頭,差不——」
「行了行了,」祈致遠聽不下去了,打斷溫雅嫻的話:「你別念念叨叨了,讓兒子跟蘇沫說幾句吧,再不給人時間都要走了。」
雖不情願,溫雅嫻到底還是沒再說下去。
祈煙朝祈燃擠眉弄眼,意思是需要我們避一避嗎?祈燃挑了下眉,祈煙會意,找了個藉口說要去跟領導打個招呼,便帶著溫雅嫻和祈致遠走開了。
蘇沫一直站在邊上,默默聽他們一家人告別。直到此刻,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她才仔細打量祈燃。
祈燃剪短了頭髮,顯得他的眉眼越發明朗俊逸。他穿著一身軍服,身型頎長健碩。明明還是同一個人,卻又像換了個人。
或許是因為這身神聖的軍裝,整個人氣質都變了。
迎著蘇沫的目光,祈燃抬手,摸了摸自己的頭:「怎麼樣,這髮型是不是很奇怪?」
頭髮是今天早上才剃的,蘇沫還沒見過。
蘇沫搖搖頭:「很帥。」
肺腑之言。
祈燃笑了,稍稍俯身,平視蘇沫:「姐姐,我是不是所有兵里最帥的?」
時光像是回到那年初夏,高考結束的那天,祈燃給她打視頻通話,他在鏡頭裡笑晏晏地問她:姐姐,我是不是你認識的男生里最帥的那個?
當時她沒正面回答,但此刻,蘇沫可以毫不違心地告訴他這個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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