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月这么一说,老爷子虽然想留着她,但是却又没有理由。
反倒是徐素素巴巴的说道:“妹子,要说我们也不缺钱花,何必再劳力去管理锦衣轩呢?那锦衣轩差不多就行了,这家里少了你和兜兜可不真是冷清!”
一提到兜兜,老爷子和徐素素更是满心舍不得,尤其是徐素素还没有孩子,如今更是眼眶都红了。
安月心里不忍,只好佯装无事牵过徐素素的手,说道:“素素姐,雁城也不远,你要是想看兜兜就和爷爷乘马车去转一圈,到时候我在雁城安个家,你们也能留宿,放心,你永远都是兜兜的干娘,抢不走他!”
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,若是真要雁城来回跑,也不是她愿意看见的,但是现在只得这么说了。
“那哪能一样,现在我只要是想看兜兜当即就能见着,可去了雁城怎么说也远了些……”
“素素姐,你现在想着兜兜,等你有了孩子自然就好多了,你别忘了玉澈说的,你这身子什么问题都没有,再加上他给你开的药,怀孕的事儿妥妥的!”安月将话题一绕,从兜兜身上转移到了徐素素的肚子。
徐素素脸色一红,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。
老爷子叹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你都决定了,我们说什么也没用,想去就去吧!这园子也不要你的,只暂时帮你管着,等你啥时候要就说一声……我一把年纪还以为得了个曾孙四世同堂,不过到底是想的多了。”
安月一晃,眼泪落了下来,道:“爷爷怎么这么说,好似我和兜兜不是这个家的人一样,我这出去也只是权宜之计,等那人、等那边的情况稳定了,我们一家人便搬到一块儿,月儿没亲人,心里真将您当成了亲爷爷……”
老爷子认识安月这么久,也少见她掉眼泪的样子,瞧着他的心都疼了起来。
他也不是顽固的人,看她这样子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这生意的事情他也不懂,不能帮衬一把,但总能做到让她没有后顾之忧。
老爷子心里那层不悦顿时化为关心,语气也软了下来,道:“月丫头,爷爷知道你和素素不一样,你这心思大,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命,你想做生意爷爷也只能支持你,不过往后去了雁城,那认识的人和事儿都跟村子里有天差地别,凡事小心一点,多留两个心眼,若是过的不高兴就回来……”
安月心里一热,连忙点了点头,“爷爷,放心吧,雁城有相熟的人,他会帮我的。”
“是那个送银子的公子吧?”老爷子一顿,又道:“那公子人倒是尊贵,长得也好,不过我瞧着他心思不像是能专一的,你可别一头栽进去,当时候进了高门大院,想出都出不来了。”
姬燕那样子如同一个花孔雀,美丽而高贵,但是却不是“实用”的人。
“我知道,能帮我的人是姬燕不假,不过他也是受高逸所托,爷爷您跟高逸相处那么久了,总该相信他吧?”安月擦了擦眼泪,挤出一丝笑容,说道。
果然,一说到高逸,老爷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“高逸是好的,就是神秘了点,不过……”老爷子完全是按照选孙女婿的标准又说了起来,安月一瞧着不对,立马说道:“爷爷,月儿是去做生意,不是去选夫的,再说我有兜兜,正常男人哪受得了这个……”
“我看高逸就受得了,你瞧你生孩子的时候他着急的,把齐怀容都推到了一边……对了!差些将齐怀容忘了,那小子也好些时候没来了,真是不中用!”徐素素接着话茬说道。
齐怀容在满月宴上受了这么大的打击,要想缓过神来恐怕还得再过段时间……
老爷子也是眼前一亮,如果齐怀容是兜兜的父亲,那这雁城是要去一趟,哪怕是为了孩子!
这么一来,一屋子的人都没了意见,安月苦着脸,早知道就直接说去雁城寻孩子爹了!不管是齐怀容还是高逸,或是别人,老爷子为了兜兜那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!
“对了,这园子素素姐和铁柱哥多上点心,我会把李金留下照应着,他是签了奴籍的,相对可靠一点。”安月又说道。
“那你总得带个可信的人走吧?”老爷子问道。
和自己签了奴籍的人总共有三个,李金、王二和赵莲心。
安月这次去雁城,如老爷子所说,是肯定要带走一个的,李金不行,赵莲心还有个女儿,那唯一的人选便是王二了!
说到这个王二,自己也有好些时候没见到他了,不过据之前铁柱哥所说,王二干起活来比二狗子麻利,不过毕竟他曾经是个偷儿,一直心思不定,铁柱哥也没敢重用他。
安月倒是没有贬低王二的意思,毕竟“行行出状元”,当小偷这么久没被抓到一次,也是能耐!
“我准备带走王二,他无亲无故一个人,正合适。”安月想了想,回道。
王二?一屋子人都陷入了沉静。
王二以前什么样他们都清楚,不过既然安月选他自然是有合适的理由。
“他是个男人,带着他会不会不太方便?”老爷子顿了顿,又道:“我记得前些日子园子里多了个赵莲心,是不是要考虑把她也带着?”
安月当初收下赵莲心纯粹是同情她,也并没看中她任何能力,带着她没准还是拖累,而且要害自己的人以后还不知道要做什么,总不能将她和她的女儿牵扯进去。
“算了,她还有个女儿,恐怕分不了太多的心思帮我,何况除了王二以外,玉澈和青寒也会跟我一起去,玉澈医术高明,青寒武功强大,就算有人刺杀我也有青寒在前头开路,受了再重的伤玉澈一出手还能不痊愈?”安月开着玩笑说道。
老爷子“啪”的请拍了安月一掌,“说什么呢,刺杀你做什么!”
安月讪讪的耸了耸肩,也不再多说。
老爷子总觉得安月的眼神恍惚,似乎隐瞒着什么,但安月想瞒的事,要是想逼着她说出来几乎不可能,他也不好开口再刨根问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