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司空长天。
同样不惑之年的司空长天,仍然习惯一袭雪衣,哪怕经过岁月摧残,眉目依旧清隽,干干净净如当初陌上的如玉公子,清冷孤傲。
对上叶静擎夫妇含笑的眉眼,他脸色缓了下来。
“来了?”
见他还拿着扫把,叶静擎一把过去抢过扫把扔到一边,手里还提着一壶清酒。
“我都来了你还扫什么雪,我带了一坛上好的佳酿,走走走,喝酒去。”
耐不住这一家人的热情,司空长天被推进了茅草屋。
这茅草屋是他亲手盖的,这些年因为大雪倒过几次,后面修修补补,现在也能顶住大雪了。
三巡酒后,沐馨儿抱着安安在屋内烤火。
司空长天提着半坛酒到了屋前的坟堆前,将堆在上面的积雪清理干净,倒了一杯酒。
他什么话都没有说,安安静静站在那。
“就知道你在这。”
叶静擎上前熟练地倒了一杯酒在地上,转而看向好友。
“还在想她?”
这些年,司空长天抛弃司空府一切就为守在这个小小的坟堆这里,一守就是二十多年,守到杨枭夫妇都离世了还在守,说他痴情也好,却也孤寂得让人心疼。
司空长天摸了摸墓碑上有些褪掉的字迹,这块墓碑还是他亲手雕刻的。
“嗯,我早就知道我留不住她。”
或许是那年七夕节放河灯,还是后来的古墓破阵,亦或是最后她留在他唇上的吻,他都清楚地明白她不会为他停留。
这个女人,多情也无情。
“那你为何还苦苦守着?”
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,叶静擎很不明白。
司空长天抬头看了看满山的银装素裹,伸手接住一片雪花,雪花遇暖即融。
“不知道,或许守着,让我不那么漫无目的。”
叶静擎叹了口气,走进屋内。
司空长天目光清冷,感受指间残留的雪水,抬眸对上山上的那一袭红衣。
邪无月提着一壶酒,和底下的人相视一眼,将酒倒入嘴里。
雪花没完没了地下,漫山白雪皑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