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门口,拉开门,正对上宋远桥明亮的眼睛。
不由得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远桥这么好的孩子,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欺师灭祖的儿子?
无忌这孩子常年流浪,身边也没有父母长辈教育,照样长成了好孩子,能够带领魔教向善。
宋青书在武当山长大,师叔们各个疼爱他,对他寄予厚望,他却能对七叔痛下杀手……
宋远桥恭敬地汇报道,“师父,二师弟他们在山下带了几个人上来,那些人说要求见师父。”
“哦?”张三丰将自己情绪抽离了出来,对宋远桥说:“带我过去。”
宋远桥道,“是。”
师徒二人去了前厅,见到了几个作村民打扮、形容狼狈的男子。
俞莲舟禀报了他和两位师弟在山下救下这几人的事。
几个男人一见张三丰就齐齐跪下,哭诉道,“小的叩见张真人!求求张真人救救我们吧!”
武当七侠:“……”
他们被吓了一跳,宋远桥等人向俞莲舟等人投去询问的眼神,三位少侠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。
张三丰将几个男人扶了起来,询问他们遭遇了什么事。
几个男人略带迟疑,相互看了看。
张三丰也不急,耐心地望着他们。
片刻后,年纪最长那位将右手伸进怀里,掏出来一把彩色的玻璃珠,双手捧着递到张三丰面前,“张真人!”男子眼圈泛红,“这就是我们险些被杀的原因!”
张三丰瞳孔微缩,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。
他伸手,从男子掌心里拿起一颗在阳光下泛着彩虹光芒的绿色玻璃珠,这珠子实在是漂亮得很。
武当七侠也凑了过来,张松溪眨巴着眼睛,稀奇地问,“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啊?”
他没说的是,这珠子应该很贵吧?
男人道,“不敢瞒少侠,这玻璃珠,是我们兄弟几个烧制的!”
张三丰目光一顿。
七位少侠也面露惊讶。
“大哥说得没错,张真人,各位少侠,玻璃珠就是我们烧的!”一个络腮胡男人急切地解释,“我们兄弟原本是烧瓷器的,某天,一位姑娘来找我们看瓷器,她走的时候,给了我们一张烧玻璃的方子!”
另一个男人补充道,“那位姑娘说,玻璃可以做杯子、碗、花瓶、镜子、窗户,她让我们发挥什么……什么‘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’?”
“是啊,姑娘说,如果我们操作得好,可以大赚一笔。”
张三丰听懂了,他摇了摇头,“可你们守不住。”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这样能赚钱的东西,落在一群平民手里,又怎能不招来饿狼呢?
年纪最长那位闻言点了点头,“当时那位姑娘也这样说,我们守不住。”
络腮胡男激动道,“但是她也对我们说,‘如果有人要夺你们的玻璃和方子,你们就去武当派求助张真人’!”
张三丰愣住。
身上带着无尽秘密的神秘姑娘,游走在江湖各处,送出了一样又一样稀奇之物。
她似是无意隐瞒自己,可又确实至今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