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年租的房子距离市中心不远,但是属实老破小了,电梯也没有。
傅宴深站在门口,眼神中的光晦暗不明。
他之前养条狗,都不至于住这么差。
他不爽的走进去,一脚踢飞了一支断了腿的板凳。
砰的一声。
把正在打扫卫生的舒年吓了一跳,舒年转过身,看着那张天下无双的俊脸上浮现出了一层阴翳,舒年递过去自己的水杯,“我知道被辞退很难过,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,我们手脚齐全,随便出去找份工作,就能养活自己,然后养精蓄锐,一定可以东山再起。”
傅宴深深邃的瞳宛如倒逆的深渊,他盯着舒年,一字一顿,“找不到工作呢?”
舒年连忙说,“不会的,假如你真的找不到工作,我问问妈妈,可以让你一起去打包快递吗?如果你会电脑的话,你还可以在直播间帮忙。”
傅宴深不啻的哼笑一声,“我出去一趟,给我一百块钱坐车。”
舒年沉默一下。
默默的跨过自己的小包,拉开拉链。
磨磨唧唧从里面拿出来一百块,笑着递过去,“给你。”
傅宴深垂眸。
那双小巧的手紧紧捏着钞票,十根手指只露出指腹,乖乖巧巧的胖娃娃似的。
一百块。
是他随手丢给路上乞讨者的钱。
他随手拿起来。
转身就走。
冷冷清清。
吱呀一声,门被打开,后面出来舒年的声音,“等等!”
傅宴深握着门把手转身。
舒年再次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,“那是坐车的,这是吃饭的,别饿着肚子了。”
他拿过去。
头也没回的走了。
连门都没关。
一阵风扫过,破旧的门牌晃晃悠悠。
舒年叹了口气。
这位施主身上满是煞气,师太说过,遇到这样的人,要用自己的善良来化解他的怨气。
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。
要是宝宝生下来之前,能感化傅先生,就把宝宝交给他。
要是感化不了,她就带着宝宝一起去尼姑院里清修好了。
总之,她早晚都要继承师太的衣钵,守着尼姑院。
——
楼下不远。
傅宴深拉开停在路边的黑车车门,坐上去。
身子后仰。
略显惫态。
黑色衬衫随意的从腰带里钻出来,随着傅宴深伸展的动作,露出小麦色的沟壑分明的腹肌。
江南双手按着方向盘,迟疑问道,“少爷,您要是真的住不惯,干脆就说买彩票中大奖了,买了套房子,让少奶奶跟你一起去大房子住。”
毕竟这位小爷虽说从小到大,没享受过什么亲情,可是吃穿用度,一直是最好的,小时候离家出走去住酒店,都要是五星级套房。
哪里受得惯这样的委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