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宴深把车钥匙往宋书面前一甩。
宋书赶紧抢过来,“要我陪你一起,还是你自己去啊?”
傅宴深挑眉,“一起。”
宋书说了声好,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傅宴深身后。
心理咨询师。
魏倩早已等候多时,看到两人,无奈的叹口气,“阿深的心理咨询从来就没有按时来过,你到底是对我有意见,还是对心理咨询有意见啊?赶紧过来坐吧,给你做完咨询,我还得赶着去相亲呢。”
宋书幸灾乐祸的说道,“得!要是错过了相亲,魏姐,你找阿深给你赔个老公。”
魏倩招了招手,“时间紧迫,不跟你们贫嘴了,坐。”
傅宴深在治疗椅上坐下。
治疗椅是专门为傅宴深量身定做的沙发样式,棕黑色的皮质布料,在灯光下泛着亮光,修长的陈列也刚好让傅宴深的双腿放上去,不至于拘谨。
魏倩看了宋书一眼。
宋书乖乖的出去诊疗室,在外面的会客室坐了下来,百无聊赖中,宋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香囊,忍不住盯着这个简简单单的十块钱一个的香囊发呆。
香囊里面的各种草药,宋书都已经研究了个透彻。
有几种草药的确有助眠的作用,但仅仅是锦上添花,却起不到雪中送炭的作用,而且之前傅宴深失眠期间,病急乱投医用中药的时候,宋书也曾经试过这几种药。
没有任何作用。
可为什么现在突然起了作用?
到底是不是香囊的问题?
宋书百思不得其解。
算了。
还是等到阿深这次复诊后再说吧。
诊疗室。
魏倩拿起遥控器,关上了窗帘,打开了房间里的安睡灯。
整个办公室瞬间变成温馨的卧室。
傅宴深戴上眼罩,头上贴上了各种各样冰凉的仪器,包括手腕贴近动脉血管处,完全是在精神病院里给精神病看病的配置。
眼睛里闪过一抹于心不忍的魏倩,右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,轻轻的捶打着面前的工具,发出有规律的砰砰声。
魏倩的目光紧紧盯着傅宴深的额头,“这次,不烦了?”
傅宴深在眼罩下的双眸紧闭,声音低沉的说,“烦过头了,我家那小尼姑天天晚上敲木鱼,我早已经产生免疫反应了。”
魏倩笑着说,“你不是不信佛吗?”
傅宴深冷哼一声,“能怎么办?把木鱼丢出去,还是把小尼姑丢出去?”
魏倩声音轻柔,“按照你以前的性子,能把房子拆了。”
傅宴深沉默几秒钟,“她是个小房奴。”
魏倩:“我听书书说,你最近睡得挺好的?”
傅宴深:“这两天不好。”
魏倩:“为什么?”
傅宴深:“……”
魏倩:“是不知道,还是不方便说,或者是,不方便对我说?”
傅宴深:“……”
魏倩:“好,换个问题,最近有做梦吗?”
傅宴深:“有。”
魏倩:“可以分享一下吗?”
傅宴深:“前几天晚上,我梦到一只猫,灰色布偶猫,那只猫朝我扑过来的一瞬间,变成了一个小孩子,抱着我的腿叫爸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