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着的两人也不敢哼唧出声,怕惹得里正更生气,直接把他们给除族,毕竟两人见面就掐就打的事,可愁白了里正不少头。
和除族比起来,吊起来打两棍再饿一天,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。
站在祠堂旁边的项老,在项老爷子走下台阶后,高喊道:“就该除族,一个个项家子孙不知所谓,留着干什么?丢老祖宗的脸吗?”
族老们也附和:“听里正的,再敢犯事,就划掉名字。”
说完后,还朝项信铁项信庆望去,两个挨了打的人,燥的面色如猪肝,真想钻进裤裆里去。
他们的家人也在村民们的注视下,恨不得钻进地洞里。
项老爷子背着手,在村民们恐惧又尊敬的目光中往回走,走了几步又回头,把人群中的小瓷给抓走。
项瓷跟着项老爷子往家走,好奇又不解:“爷爷,你说除族的事,会不会太严重了?”
刚才威风凛凛的项老爷子,此时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无力道:“如果你的梦境真实现的话,以后他们不听话不团结,咱们村就会四分五裂,最后所有人都难逃一死。”
项瓷猜到爷爷这样做是因为这个原因:“那你这样对他们,他们会怨恨你吗?”
项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讥讽:“怨恨!他们敢。”
老爷子不是一个自负的人,但他知晓事情轻重,特别是每个月到衙门去开会,和不同的里正接触交谈,以及听取县令县丞们的叮嘱,知晓有些事必须要用气势压住。
刚才那两人吵架也不算多大的事,训斥两句就行了,但此时他就是要用气势和官职压着他们,让他们明白自己是来真的。
这样才会让大家在他下令后不敢嘻嘻哈哈,而是严肃遵丛并执行。
千万别等到乱了才去约束,那时就晚了。
他更不能与他们嘻笑,没了威严,到时想再重新管理他们,那得用铁血手段,甚至可能致命。
项老爷子记着县令说的话,在村里就时常冷着脸,不和他们亲,处事公正,说一是一,为的就是树立自己的威信。
只有和自己家人在一起时,才能全身放松。
“按你说的,以后没粮食,到处烧杀抢掠,人杀人,人吃人,咱们若是不团结,迟早成为那些人的食物。”
项老爷子眼眸中带寒:“那些有点远,但近的,就咱们村自己。如果真有灾难,咱们家囤了粮食,他们没囤,你以为他们饿红了眼不会来找咱们家?”
项瓷想像全村人都没吃的,就他们家有吃的,然后饿的不行的村民们,就跑来找爷爷哀求一口吃的。
如果爷爷给,家里负担不起。
如果爷爷不给,村里人联合在一起,打砸他们家,后果就是同归于尽。
那和噩梦有什么不同,都是死。
项瓷想到同归于尽,就打了个冷颤:“所以爷爷你想让全村人都听你话,再囤粮?”
“只有大家都有粮吃,咱们才能安全。”项老爷子声音很轻,听着很无力,但里面满满的都是力量,“所有人都有粮,才能一起抵抗灾难。”
“否则,哪怕躲过灾难,也躲不过人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