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,向皇上禀明东南局势的危急,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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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风念,心下已然一片雪亮。
说是三条路,其实摆在他眼前的,也只不过是一条路而已。
李安通是他的军师,看的比他还透。若说他还抱着一线希望,想负隅顽抗化败为胜,以后名垂千古。但李安通已经坚信此战必败,再无打下去的意义了。
说这么一番话,实际上已是做好了出逃打算。
几番斗争下来,沈枫浒也不得不承认,李安通的话确有道理。
“好。眼下时间尚算充裕,我们可慢慢商议怎么逃,逃去哪,这些……”
“报——将军,外面来了个年轻公子,说是姜重山将军之子。”前来禀报的是个年纪尚小的士兵,话传了几轮,到他这里说的也不甚清楚。
沈枫浒皱眉:“姜重山的儿L子?那个叫姜行峥的小子?”
“呃……好像是。”
姜重山戍北十年,他们从未打过交道,就算年轻时在京中也并不熟识,无半分交情。这个时候,他派他的儿L子过来,又并不是皇上下旨……
沈枫浒何等精明之人,心念一转,便有了猜测。
转头望向李安通,见到对方目中和他同样的了然之色。
“侯爷,姜重山将军虽与我们素无交往,可他是忧国忧民之人,此时派他儿L子前来,当不会是聊家常的吧。”
沈枫浒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,吩咐士兵:“把姜公子请进来。”
等人走了,他转头对着丘天川:“你去准备一份好茶。”
“侯爷……”
跟了沈枫浒这么多年,他立刻便知晓此话深意。
李安通道:“没关系,咱们能做的干净。此事非同小可,若真能扭转战局,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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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风念这么看,倒没什么可怀疑的。此人说话不卑不亢,沉稳有度,一看便知受过良好的教养,像是姜重山能调。教出来的人。
他在北疆十年,收个义子罢了,也不算什么稀罕事。
沈枫浒抬手:“原来如此,贤侄请座。”
他笑了笑,转头对李安通赞道:“我这贤侄通身气度,一看便是得姜大人多年悉心教导,真真龙章凤姿。生的也是一表人才,惊为天人,不知怎么总觉看着有些眼熟呢。”
李安通也笑:“公子的容貌,卑职见着也眼前一亮,可谓是冠绝天下,这般人物侯爷若是打哪见过又怎会忘呢?不过是看着公子亲切罢了。”
其实要搁平常,他们一人倒也不会这般平易近人。姜重山的义子又如何,这前面加了一个“义”字,那就是和亲子天差地别。
只是,他来此多半为献策而来,这才举止亲昵。
沈枫浒不着痕迹打量宴云笺,他们倒也不是随口赞誉,此人的确生了一副位列仙班的皮囊。
“贤侄,你一路远来,实在辛苦,喝口茶歇一歇。”
宴云笺端起茶盏,置于鼻下微微一嗅。
“请沈侯爷恕罪,在下身体有恙,一直服着药,喝不得这么好的青空翠。可惜了您这么好的茶。”……
“请沈侯爷恕罪,在下身体有恙,一直服着药,喝不得这么好的青空翠。可惜了您这么好的茶。”
沈枫浒倒也没再请,和蔼道:“这里条件简陋,招待不周,还望体谅。只是不知贤侄深夜来访,有何要事啊?”
宴云笺望向沈枫浒。
他的眼睛比前些日子恢复更多,从能感光,到此刻已勉强看出模糊虚影。
“在下为解东南之困而来。”宴云笺伸手入怀,指尖碰触到两张薄薄的纸,他不露声色将最下边的一张抽出来,上前双手递交给沈枫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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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风念策论,抬起头,眉宇比方才更深皱几分:
“贤侄,这便是姜大将军要你献于我的兵策?(touz)?(net)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