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谁。”
“侯爷忘了谁,也不该忘了我啊。”
宴云笺缓声道:“您的儿子因火伤了眼睛,最后这罪归咎在一宫奴身上。小满那日下着雨,侯爷怒气冲冲从奉元殿出来,将那罪奴一脚踢下宫阶,在暴雨里滚落十几阶才堪堪停住。”……
宴云笺缓声道:“您的儿子因火伤了眼睛,最后这罪归咎在一宫奴身上。小满那日下着雨,侯爷怒气冲冲从奉元殿出来,将那罪奴一脚踢下宫阶,在暴雨里滚落十几阶才堪堪停住。”
“侯爷犹不解恨,抽刀欲砍,最后被人拦下,因不能血溅奉元殿前而作罢。”
沈枫浒脸色阴沉如水。
等全部听完,他再忍不住大怒:“是你——原来是你!宴云笺——”
怪不得他觉得他眼熟!
他的确见过他,他竟是那大昭的亡国奴宴云笺!
怎么也不可能想到,一个本该在宫中囿困一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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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风念“是。”
宴云笺静静道:“您清楚,我们阖族卑鄙,乌昭和族人的祖先是西疆蛇蛊,最善用蛊毒妖术。那日我特意挑了您在的时候去奉元殿外跪着,就是为了能得侯爷接近片刻。您虽踢断了我一根肋骨,我却甘之如饴。”
“安知这一根肋骨,要使得侯爷日后以命来抵,实在是划算的买卖。”
这局棋,从沈枫浒开始,庞大、复杂,一步步串联至今,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。
原本该觉得痛快的。
可有个名字,坠在心头沉甸甸的,一碰便觉撕伤。
宴云笺不动声色深吸口气,目光重又锐利,盯着眼前之人。
沈枫浒怒骂:“你这歹毒的小人——”
“你想做什么?你到底要干什么?你算计我出征,又让我一败涂地,自己却到姜重山身边兜了一大圈,只是为了让他接管这烂摊子?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
姜重山的军功已经累无可累了,他已然成为神话般的人物,没有必要再往他身上堆砌什么。
举目看这河山,北地已定,东南失守。在这个世上挣出路,最快的一条路,就是用战场龙血玄黄铺做自己进阶的路石。
“是了……是了……你是为了你自己,只有让姜重山来到这里,你才能跟随其右,在这战场上展露锋芒,节节晋升,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与拥趸……宴云笺——你这是想复国啊!”
宴云笺道:“随你怎么想吧。”
说完他起身,也不看沈枫浒,径直向角落中走去,弯腰拾起地上一团白绫。
“上回你哭闹做戏便是用它。想来你喜欢这种死法。”
一股寒意从脊柱直直窜上后脑,沈枫浒也是历过生死之人,立刻便感知到宴云笺此刻毫不掩饰的杀气。
他本能转身奔逃。
刚跑出一步肩膀便被人扣住,下一刻白绫绕颈,登时便不能呼吸。
沈枫浒赤红着双眼,呼吸困难:“你何必……找我索命?当年下令屠戮大昭的是皇帝……先锋大将军……是虚通海,是他杀了你的父皇,屠了你的宗族……我只不过是他的校尉……宴云笺——你真有本事——去找他们啊……”
“不必你提醒。”
宴云笺加重手上力道,凑近沈枫浒耳边:“沈侯爷,你非死不可。你参与过衔军令的制定,应当知道我为何定要你性命。”
沈枫浒眼睛睁的极大,因受力眼球已经有些暴突:
“原来你是为了给……姜重山开道……才杀我,宴云笺啊……姜重山可不知衔军令,东南这局势,他可未必……领你的情……”
宴云笺手臂青筋凸起,一声颈骨脆响,沈枫浒再没了声息。
将绳子抛过帐梁狠狠一拉,沈枫浒整个人被拽起,双脚就悬在宴云笺的头顶。
他抬头看。
没有洞彻鬼骑兵的秘密,这种人,就算死了,也得榨干最后一次利用价值。
信仰是信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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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