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骗人了?”
“你骗我脸上有东西叫我靠近好欺负我。”
他一本正经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看不见么。”
谁信这鬼话,姜眠拍他:“我要下来。”
宴云笺却把手臂收紧了:“阿眠,让我再抱一会。”
他看不见。但黑暗中,她就是唯一的光,此刻就在他怀里。
太爱了,以至于没有自信患得患失,总想不停向爱人确认他的幸福永远都在:“阿眠,你会一直喜欢我,这般待我,不会不要我的,对么?”
姜眠摸摸他的脸。
“可能不会一直喜欢宴云笺,但永远喜欢阿笺哥哥。”
清风安宁,日光和暖。宴云笺不知道此刻的他,根本没有听懂这句话。笑问:“有什么区别呀?”
“宴云笺会欺负人,阿笺哥哥不会。”
这是说自己方才捉弄她么?原来不经允许吻她,是要被记仇的。宴云笺唇角微弯:“知道了,记仇鬼,以后不会了。”!好的多,你做事也能更放开手脚。”
她煞有其事拍拍他肩膀:“没我保护,你可怎么办啊。”
宴云笺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,握紧了就没放,不轻不重嗔她一眼,拿过令牌看了看。
这是义父的烈风令,此令一出,便如见姜大将军本人。
他低叹:“他们竟也放心。”
“哎呀,有你在,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姜眠笑眯眯的,她虽是女儿身,但不仅仅只作为一个娇弱姑娘,她是将军之女,若无必要确需护好自己,不让家人牵挂,但需挺身而出时,也不能一味缩在家人羽翼之下。
道理宴云笺都明白,只是立场不同,他艰难一些又有什么关系?让阿眠跟自己颠沛流离,他便舍不得了:“就算有什么困难,哥哥也都摆得平,何须你吃苦跑一趟?”
姜眠说:“那怎么能一样。”
宴云笺问:“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?”
姜眠心一突。
他如何能这般敏锐?
确实,在最一开始听这些的时候,她心中还没有这么多想法,直到听见爹爹说出那江南州巡的名字,虚通海。
在历史上,一切悲剧的转折点,是公元九四二年,宴云笺党同文渊阁大学士公孙忠肃于四月初九朝堂陈词,上奏姜重山通敌卖国,藐视君上,身怀异心,拥兵自重,好大喜功数条重罪,条条证据确凿罪无可赦,史称“青阳陈书”。
故而姜眠很早就将公孙忠肃这个名字重视起来。
提起宴云笺与公孙忠肃联手,他们后面便有一个绕不过去的人,那就是虚通海。
而在历史记载上,虚通海曾是大昭子民,乌昭和族人。
此时此刻(),宴云笺将要单独会见的人?()_[()]?『来[]&看最新章节&完整章节』(),便是后来与他们党同的虚通海,为了以后的谋划能更加万无一失,她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,这一趟不得不来。
想要亲眼看着他们二人是真的,担心宴云笺也是真的。姜眠说:“因为我……因为我知道……”
宴云笺柔声:“什么?”
姜眠抬眸,上前两步,双手一起抓住宴云笺的手,不是为了抚慰他,而是这样她的勇气能再足一些:“我知道他是你的宿敌。”
这一句,就是她自己的猜测了。
按照推算,如果他将视若生命的家人推入深渊火海,那么他去站在一起的,应当是他恨着的人才对。
所以公孙忠肃,虚通海,都是一样的。
宴云笺瞳仁微颤,喉结滚了滚,把姜眠拉进怀中抱着:“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你跟爹爹把范觉要走了。范觉手下一定还有人,走这一趟,你带的都是乌昭和族的旧部。”
宴云笺低声:“就因为这个?义父都未这样想。”
姜眠说:“还有爹爹说虚通海这个名字时,你的神色。”
这话也不假。
他们刚刚在一起,正是甜的恨不得目光都粘在一起的时候。虽然当时他的神色依旧平静,可是她就是看出了他心绪那一瞬间的波动。
那种隐忍,让他目色刹那间变得漆黑粘稠,他心情不好,她就是知道。
宴云笺想了想:“我那时候,表情很不对?”
“也没有,看上去你没什么变化,”姜眠很认真,“但我就是感觉到了,哎呀,这就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看出来的。”
宴云笺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