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自己现在的处境,刘书萱也是大声的为自己鸣冤:“老太君,我真的是冤枉的啊,我就是昨天和吉安吵了一架,心情不好才就在小院过夜的。”
然后她用手指着刘祖安,“他是谁我都不知道,之前连面都没见过,再说我就算真的有心想找,也不至于去找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吧。”
老太君闻言也是看了看刘祖安的反应,可自从回到侯府以后,刘祖安就仿佛丢了魂一般,一句话都不说。
其实刘祖安自己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,不管是不是被人冤枉设计的,做出这等事,自己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。
老太君此刻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都闹到这一步了,真相,真的还重要吗?
她满脸怜悯的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刘书萱,转头对孙氏说道:“她是你的女儿,事到如今,你自己处理吧。”
孙氏本来也是正在哭泣,很是伤心的模样,可听到老太君的这句话,顿时抬起头,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君,许久,她才委屈的问道:“老太君,让我看着处理,是什么意思?”
此刻,整个养心居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,同样是疑惑的看着老太君。
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,老太君紧紧握住自己的拐杖,闭眼沉思道: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不需要一个早上的时间,这件丑事就会传遍整个京都。
与其被动的等着这一切生,不如当机立断,为了我侯府的清誉与刘氏百年的名声,别无选择。”
刘书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,她居然想杀我,居然想要我死。
孙氏也是明白了老太君的言下之意,顿时急忙摇头,直接跪在地上哀求:“不,老太君,求求您想想办法,书萱是我唯一的孩子了,她也是您的亲孙女啊,您就饶她这一次吧。”
老太君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,她也不想逼死这个孙女,她也想想办法。
但是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,别无选择。
要是她仅仅是偷汉子,大不了张家知道,和离便是。
小小一个张家,还不敢和我们侯府撕破脸皮。
虽然最后名声也不会好听,但是大家族这种事不是没有生过,最起码世家内部不会太当一回事,大不了当一个笑料罢了。
但这是自己的爷爷辈的长者和孙女乱来啊,这不仅有违孝道,更是有悖人伦啊。
最关键还是被那么多人抓奸在床,连抵赖都不可能抵赖。
这等丑事,她想拦也是拦不住的。
“饶了她?”老太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书萱,继续道:“然后等着张家的人退婚,等着整个京都的人来看我兴勇侯府的笑话,等着她受尽千夫所指,等着刘氏的名声彻底成为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吗?”
张宇航平静的看着这一切,他其实是有点佩服老太君的机智的,这种情况下虽然消息已经传来,但只要能够足够果断。
用刘书萱和刘祖安的命堵住这悠悠众口,哪怕依旧会有很多人讨论,但毕竟人已经死了,人死为大,有这个前提在,任何人做什么都会有一个尺度。
这无疑是最好的处理办法,只是过于残忍,就是不知道孙氏母女能不能接受,刘祖安这个族老愿不愿意为了刘氏的名誉搭上自己的命了。
刘书萱自然也是能懂老太君这样做的原因,但是要付出的是自己的命啊,她自然是不愿意的,当下就继续在地上哀求起来。
老太君见状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,转头看着刘祖安,嘴唇轻启:“兄长,有些事不必我多说,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,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,还望您能理解。”
听到这里,刘祖安终于不再沉默,他缓缓站起身来,仰天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。”
他不说话,只是突然大笑起来。
等自己笑的差不多了,这才自嘲般的说道:“我刘祖安一生也自诩为是有点本事的人,没想到临了临了,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。
不仅不会得到善终,估计还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的下场,真是人生无常啊。”
他说完这些话就准备直接往自己的屋内走去,可谁都知道这一去,就将是永别。
地上哀嚎的刘书萱这一刻也不哭了,连刘祖安都得死,那自己还能有例外吗?
张宇航见到这一幕却是直接站了出来,他一把拉住刘祖安的手,转头看向老太君,语气十分愤慨的说道:“老太君,此事因我而起,要不是我请族老去见那谢永陵,也不会被他算计,更不会是今天的局面。
我这就去找三哥,更甚者我去找永昌候,一定能还他们一个清白,在或者也能想出别的办法,不一定非得如此极端行事啊。”
张宇航此刻表现得是极端烦躁也是十分不愿意这个结果生的模样。
刘书萱原本听到这一切居然是因为张宇航这个赘婿而起,当下就想直接飙,但是听到张宇航居然有办法,硬是将这种愤怒压了下来。
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活下来更重要的了,就连刘祖安也是一脸纠结的看着张宇航,要是真的能不死,谁又愿意去死呢。
可老太君听到这话只是微微闭起双眼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叹了多少气了。
“没用的,此事已经有那么多人亲眼见到,并且现在正在坊间流传,别说是永昌侯,就算是陛下出面,也止不住这犹如涛涛洪水一般的流言蜚语。
要是真的被诬陷,我们当然可以找各种理由自证清白,但是被人抓了个现行,又有谢永陵这厮在背后煽风点火,这谣言除了用你们的命,是堵不住的。”
一番话让原本有所希望的刘祖安两人再次失落起来,刘祖安嗤笑几声,便不顾张宇航的劝告,直接离开。
至于刘书萱,此刻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地上,内心满是对死亡的恐惧。
张宇航见状怒骂道:“谢永陵欺人太甚,他詹宁侯府欺人太甚。”然后看向老太君道:“我这就去三哥,一定让他给我们主持公道。”
见到张宇航一副气势汹汹的去找人跟谢永陵算账的模样,老太君眼神中有一丝欣慰,也有丝丝不解。
“罢了,你们也都下去吧,近些天不要再随便出侯府,告诫一下府中的下人,任何人不能乱嚼舌根,剩下的,就等族中另外两位族老到了再说吧。”
将孙氏母女安排下去,给他们母女最后温情的时光,老太君此时内心也是十分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