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瞬间就来了火气,但长亭都搬出了贵妃娘娘,她还能怎么拒绝?
只得拿着药箱随长亭来到了李翊的屋子。
他的房间比6承裕的大上一倍不止,分内外两间,6晚进去时,他合衣湿哒哒的斜躺在内间的软榻上,手里翻着一本折子,瞧也不瞧她一眼。
他一只脚架在凳子上,长亭上前,轻轻替他卷起袍角,露出腿上的伤口来。
倒确实有伤,不是骗她。
6晚心里的火气矮下去半分,拿出干净的棉布和酒,替他清理伤口消毒。
酒倒在伤口上,他抬眸凉凉扫了她一眼,复又继续看他的折子。
他的伤口倒不深,缝个三四针就好了。
消毒时他没有哼一声,缝针时身子竟然也是纹丝不动,仿佛6晚手中的针不是扎在他身上似的。
6晚知道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因为她在他身上,看到过比这凶险千倍万倍的伤口。
甚至,都不用她处理,他们常年在外行军打仗,这点小伤,他们自己都会包扎处理。
却偏偏要使唤她、耍弄她。
这个男人睚眦必报,上回她那样对他,他哪会甘心,定会找机会羞辱她……
6晚心里刚降下的火又冒上来了,她忍不住要狠狠扎他几针,可偏偏又不敢得罪他,只得咬牙规规矩矩的替他将伤口处理好。
李翊就是喜欢看她对他咬牙切齿,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。
那日被她赶走、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,瞬间就消散了。
他掀眸好整以暇的睨着她:“手法不错,下次有伤再找你。”
6晚脸庞刺热,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,好寻衅滋事,只咬牙不理他,手里飞快的收拾着东西,好早点离开这里。
她拿起药箱,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。
可李翊花尽心思叫她过来,岂会这么容易放她走?
他冷冷开口,冰冷的声线挟着威胁:“今日若没有本王的允许,你敢踏出这扇门,我就去告诉6家,谁才是真正的厢房婢女!”
6晚回头咬牙骂道:“卑鄙!”
可到底不敢再往前走。
李翊悠闲看着她,看着她如小狼崽般凶狠的眼神,气得通红的小脸,心情瞬间大好,身上的疲惫竟然都消失无踪了。
他凝着她,眸光里跳跃着不知明的火焰。
“过来!”
6晚警惕的看着他,冷嗤道:“殿下将已定亲的姑娘留在这里,不怕她的未婚夫知道吗?”
李翊勾唇嘲讽一笑:“若是你不介意,本王可以亲口告诉你的未婚夫。”
6晚心口堵,气得想哭。
与他交手这么久,她如何看不懂他心的心思。
这个男人,真是油盐不进,死皮赖脸,明明说好的不再有瓜葛,这才过去几日,他又翻脸不认账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