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这个纸扎人是您做的?”我满怀佩服的看向陈秀才,没想到陈秀才竟然还有这样精湛的手艺活。我如果能学到陈秀才十分之一的本事,也足够行走江湖了。
陈秀才点点头:“我让马村长找了一张杜老太太生前的照片,然后对比着照片,做了一个杜老太太的纸扎人。待会儿我用赶尸的手法操纵这个纸扎人,你们说,如果杜老三那两口子看见杜老太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,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?”
我恍然大悟,立马就明白了陈秀才的用意,他想利用这个纸扎人,突破杜报应的心理防线,让杜报应亲口说出杀害自己母亲这个事实。
这一招相当高明,我感觉应该能够凑效。
其实陈秀才掌握的就是杜报应做贼心虚这个心理状态,只要能击溃杜报应的心理防线,这件事情就能成功。
“师父,你真是我的偶像,来来来,我再敬你一杯!”磊子也是对陈秀才佩服的五体投地,赶紧给陈秀才敬酒。
陈秀才摆摆手:“暂时不喝了,等办完正事再喝吧!马村长,我让你找的人来了吗?”
马村长看了看手表:“嗯,应该到了!”
陈秀才起身道:“好嘞,那我们便开始行动吧!这个纸扎人究竟能不能凑效,还得待会儿试过才知道!”
我们一行人出了家门,往村北面的杜家走去。
晚上的田埂上也没有其他人,陈秀才在前面摇晃着引尸铃,那个纸扎人就摇摇晃晃的跟在我们身后,岔眼看上去跟真人没有什么区别,只是步伐稍稍显得有些僵硬。
来到村子北面的时候,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一面矮墙下。
看见我们这行人,那个人影迎了上来,跟马村长打着招呼。
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妇,长着一张饼子脸,看上去很普通的样子。
“师父,她是?”我不明白陈秀才为什么会请来这个农妇。
陈秀才说:“她是王嫂,经常去镇上卖豆腐的那个王嫂!”
我哦了一声,王嫂的名号我还是听过的,她家的祖传豆腐在这一带还比较有名气,但是我不太明白,我们今晚的事情跟王嫂有什么关系,为什么要把王嫂请来呢?
陈秀才笑了笑:“你傻呀,现在我们光有一个纸扎人,怎么着也得配点声音才逼真吗?我想了想,王嫂的声音比较贴近杜老太,因为她常年吆喝,声音听上去沙哑苍老,所以我让马村长把王嫂请来帮忙!”
马村长问王嫂:“交给你的那些台词都背熟练了吗?”
王嫂说:“没问题,都烂熟于胸呢!”
我们轻手轻脚来到杜家的院门外面,杜家静悄悄的,杜报应两口子应该是睡下了,农村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通常都休息的比较早。最近杜报应两口子赌博输光了钱,经常一整天一整天的待在家里不敢出门。
我们趴在外面的土墙上面,藏匿好身影。
这时候,陈秀才操纵着纸扎人走到院子中央站立,然后停止摇晃引尸铃,以免打草惊蛇。而且纸扎人站在院子中央的阴影里,也不容易曝露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,都像是真正的杜老太太,身穿寿衣站在那里,看着还有些吓人。
陈秀才拾起一颗小石子,弹射而出,咣当击中厢房的窗户。
很快,厢房里面出现了光亮,杜报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:“谁他妈半夜在敲我家窗户?”
杜报应骂骂咧咧,穿着一条裤衩子从厢房里走出来。
杜报应长得跟瘦猴似的,一身的排骨,看上去像一个瘾君子。
他打着呵欠,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,对于自己的美梦被人打扰,他显得十分恼火。
这个时候,站在院子中央的杜老太说话了:“老三,是我!”
当然,这并不是纸扎人在说话,而是王嫂在院子外面配音。
我一听这话就乐了,嘿,还真别说,王嫂的声音确实跟杜老太的声音十分相似,因为我在地府的时候跟杜老太说过话,记得她的声音,王嫂这话一说出口,感觉就像真的杜老太在说话一样,连我都有种错觉,这真是杜老太活过来了。
杜报应站在门口愣了两秒,随即出一声惊恐的尖叫:“妈呀!”
那个纸扎人原本就做得跟杜老太很像,而且又伫立在朦胧的黑暗中,再加上杜报应刚刚从睡梦中醒来,视力和脑袋都属于模糊状态,现在又听到这跟杜老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,杜报应立马就中了套,吓得屁滚尿流,几乎是爬着跑进房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