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俊威呼啦啦吃了一大碗面条,然后回到房间,沉沉睡了过去。
库俊威没有跟我们详细描述昨晚的战况,他不想说,我们也没有问,反正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,战况一定非常的惨烈。
库俊威这一觉,一直睡到翌日凌晨才爬起来。
"你醒啦?"我坐在客厅的沙上,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啤酒和花生。
"口渴死了,给我一罐啤酒!"库俊威伸了个懒腰,接过我扔给他的啤酒,啪地打开,咕咚咚仰脖灌了一大口,出满足的叹息声:"痛快!"
"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休息?"库俊威在我对面坐了下来,随手剥了颗花生在嘴里。
"睡不着!"我喝了一大口啤酒。
"怎么?有心事?"库俊威问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,抬头看着库俊威:"咱俩是不是兄弟?"
库俊威怔了怔,随即笑道:"你说呢?"
我点点头:"好!那我问你,做兄弟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?"
"那是肯定的!"库俊威毫不犹豫地说。
"好吧,既然如此,我且问你,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"我目光炯炯地盯着库俊威。
库俊威一脸讶然:"咱俩每天朝夕相处,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?"
"如果你实在想不起,我可以提醒你,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行了!"我竖起两根手指,一脸肃色。
"好!"库俊威磊落大方地回应道:"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!"
"陈秀才。。。是不是你杀的?"我开门见山,直接抛出心中疑问。
"hat?!"库俊威猛然一惊,竟然飙出了英文,一颗花生米径直从嘴里飞了出来。
库俊威怔怔地看着我:"九伢子,你没喝醉吧?你怎么会怀疑是我杀了陈秀才?"
"白舒根本没有能力杀害陈秀才,而当时在场的,除了白舒,也就只有你!"我知道我对兄弟的怀疑确实不对,但是很多问题,我必须得弄清楚。
库俊威笑了笑:"我懂了,你是认为,陈秀才在跟白舒战斗的时候,我趁机对陈秀才下了黑手是吧?"
我没有说话,不置可否。
库俊威说:"如果我说我没有碰过陈秀才一根毫毛,你会相信吗?"
我没有丝毫的犹豫,点点头道:"相信!你是我兄弟,你所说的话,我全都相信!"
"那。。。我师父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?"我还是有些不甘心。
库俊威说:"这个。。。我真不知道!"
我点点头:"好!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,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,我会变成。。。旱魃?!"
我紧紧盯着库俊威的眼睛,当"旱魃"两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时候,我看见库俊威的脸颊明显抽搐了一下。
库俊威深吸一口气,灌下半罐啤酒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"是!"
我的心狠狠哆嗦一下:"为什么。。。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?"
库俊威放下啤酒罐,沉声说道:"是秀才爷拜托我的,他说如果他没有回来,请我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!"
"原来你们早就知道!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!!"我愤怒地拍桌而起。
我的心尖锐地疼着,仿佛有一把刀子,****我的心窝。
我一直把库俊威当亲兄弟一样看待,没有想到,我的兄弟,却一直想要把我炼制成僵尸!
呵呵呵,怪不得这一路上,陈秀才和库俊威都拼了命的保护我,原来他们不敢让我死掉,我一旦死掉,那这个"旱魃计划"岂不是白费心机了吗?
库俊威看着我,一脸严肃地说:"九伢子,对于这件事情,我向你表示歉意!"
"歉意?!"我冷冷地笑了起来:"一个是我师父,一个是我兄弟,你们却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把我炼制成旱魃,然后让我去对付将臣,把我当成枪使?呵呵,全天下的人,原来都把我当成了一枚棋子!"
一时之间,悲从心中来,我的双眼被怒火烧灼得一片通红。
其实,如果从一开始,就明确告诉我这个"旱魃计划",也许我是能够接受的。当人类真的面临生死存亡之际,用我一人的性命,能够换取全天下人的性命,我绝对能够舍生取义。但是,我最大的愤怒,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瞒着我,所有人都把我当枪使,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一件牺牲品!
而有没有人,真正关心过我内心的疾苦呢?
我突然感到深深的孤独感,江湖苍茫,竟然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!
"九伢子。。。"库俊威踏前一步。
"别过来!"我竖起手掌,大声怒吼,这一声吼,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嘶吼,内力充沛,竟然把客厅中央的吊灯都震落下来,摔得稀巴烂。
"你听我说。。。"库俊威试图跟我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