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璨有点儿无语,但还是按下了接听,才刚“喂”了一声,对面立刻进入正题,自顾自说了起来:“这只是个demo,你先试一下效果,录一遍给我。第十五秒进歌词,你的部分是从第”
只听他说话,萧璨心里的火便蹭蹭往上冒。反正在贺行舟面前早已破罐破摔,眼下也没必要再端着假装客气。
他毫不留情地打断:“现在都几点了,你不觉得这样很唐突吗?”
“啊?”贺行舟完全状况外,“你不是醒着吗?不方便?”
“……”
“哦,那明天再说。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。”贺行舟说。
萧璨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顿时有点儿下不来台。
“打之前给我个消息,”贺行舟继续说道,“我看到会尽快回你。”
“现、现在也行,”萧璨摸了摸鼻子,“录一个demo给你是吧?我在家录可以吗?音质会差点儿。”
“没关系,”贺行舟说,“你现在电话里唱一遍都行,我听听感觉。”
“啊?现在?”萧璨紧张起来了,“我得稍微学一下才行,有谱子吗?”
“稍等我转一下,”贺行舟说,“手边没有简谱。”
“五线谱也可以。”萧璨说。
贺行舟有些惊讶:“你识谱啊?”
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。萧璨不爽:“很奇怪吗?又不难。”
“大多数人只会看简谱。”贺行舟语调平淡,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,“覃真就是。”
乐谱只是工具,没什么高下之分。覃真并不是创作型歌手,会看简谱已是绰绰有余。
萧璨之所以认得,是因为之前为了写歌特地报了在线课程,虽然最后创作水平一塌糊涂,但基础还是打得很不错。
他冲着贺行舟虚张声势:“我学过!”
贺行舟并不当回事儿:“哦,你了。”
萧璨看着谱子对照着歌词在心里唱了几遍,现这歌听起来复杂,唱着却是毫无难度可言,简直一学就会。
他试着在电话里唱了一遍,因为紧张,有几句稍稍有点儿跑调。
贺行舟听完显得很为难:“已经非常简单了。不行的话我再改改。”
“不用!”萧璨脸涨得通红,“我明天起床以后录一遍给你,我可以的!”
“好,”贺行舟依旧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,“录好直接我就可以,我看到会回你。”
“知道了,我这两天就你。”萧璨说。
“没别的事,”贺行舟说,“那我挂”
“等等!”萧璨叫住了他。
“怎么?”
“那天在酒店的事情,你……你真的不记得了?”萧璨问。
贺行舟沉默了会儿,问道:“在走廊里见过?”
萧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,手脚阵阵冰凉。
他的态度不像在假装,更没有假装的必要。难道贺行舟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生过的事?
这未免太荒谬。
有没有可能贺行舟是个脸盲,当场认错了人,事后又没能对上号呢?
萧璨又问道:“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,你在房间里做什么?”
贺行舟的语气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:“和你有关吗?”
“不能说?”萧璨警觉,咄咄逼人,“见不得人?”
“难道那束花是你送的?”贺行舟突然问道。
这提问没头没脑,萧璨茫然:“啊?什么花?”
“……没什么,”贺行舟说,“我的私事跟你没有关系,没别的事就先挂了。”
他说完也不等萧璨回应,便单方面切断了通话。
萧璨握着手机,混乱又憋屈。
贺行舟好像真的不记得两人之间生过的事了。怎么会这样,自己临走前那一脚把他给踹失忆了吗?
再也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哑巴亏了。
萧璨看着摆在桌角的那堆药,气得直磨牙。
第二天便是复诊的日子。
去医院的路上,萧璨塞着耳机学歌,对照着歌词听了几遍曲子后很快现了一件事。
虽然听起来风格非常统一,但他的部分和覃真所负责的部分在难度上有很大差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