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”萧璨深呼吸,努力平息情绪,假装心平气和,“你找我有事吗?”
“算算时间你该到家了,却没有联系我,”贺行舟说,“有点担心。”
“我没事,刚到,在收拾呢。”萧璨说着扫了一眼散在地上的药箱,心头忽然一亮,抓到了可以理直气壮闹脾气的把柄,“你把我脖子啃成这样,我接下来这几天怎么出去见人?”
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了,手机另一头静悄悄的,贺行舟一言不。
“你早上肯定现了吧,也不提醒我一声!”萧璨继续抱怨,“被我室友看到,尴尬死了!”
“你有室友?”贺行舟问。
“这是重点吗?”萧璨怒,“你净给我添麻烦!”
“对不起,”贺行舟很惭愧,“我昨天确实有点……昏头了。”
“你说怎么办!”萧璨故意给他出难题。
“要不……休息一阵?”贺行舟提议,“别出门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萧璨说,“我现在忙得很,明天到下个月行程全是满的,现在推掉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?”
“多少?”贺行舟说,“我负责。”
“谁要你赔,”萧璨哭笑不得,“不全是钱的问题,这对我而言都是很宝贵的资源!”
“哦……”贺行舟想了想,“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资源呢?”
“你这话说得……”
“说说看。”贺行舟说。
萧璨张嘴,又闭上。
他有一瞬间十分心动。以贺行舟在圈子里的地位,必然会认识不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,若他有意,一定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助益。
当初覃真也是借着他的荫庇才让事业有了转机。
萧璨一向善于把握,有可以利用的好机会从不轻易放过。
可当他真的要开口,却不知为何产生了强烈的抵触。
“……对我有亏欠,是不是让你感到坐立难安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贺行舟非常坦然地承认了。
萧璨心头一紧。
“我就喜欢这种感觉,”为了虚张声势,他装出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,“想那么快摆脱心理负担,没门儿。”
贺行舟无可奈何:“怎么会有你这么拧巴的人?你这样会活得很累。”
”我乐意。”萧璨说。
贺行舟叹了口气,又问道:“既然那么忙,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呢?”
萧璨沉默了会儿,放下手机,切换到日历界面。
虽然是个小手术,但也不可能随到随做,肯定得先做一些检查,等拿到报告以后再约具体的时间。
等正式做完,也得给自己稍稍放几天假,休息一下。
这么看来,暂时恐怕是做不了了。
“喂?”等了半天的贺行舟唤了一声。
“下个月。”萧璨含混地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