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怎么下去啊?”
姜阳左右瞧了瞧,发现河堤距离河边有较高的落差,而且地势十分陡峭,根本就不可能走下去,万ー十足滑到,滚落到河堤起码得摔断腿
“当然有路下去咯。”
陈肖说着,轻车熟路的找到条不知何时修筑出来的小道。
那小道湿滑无比,幸好每个泥巴合阶都冻得十分结实,而且宽度足够放下脚掌,走起来倒是十分踏实。
下到河面以后,陈肖又带头走到河中心,用铁锹在冰块上敲出一个盆子大的圆洞。
姜阳莫名其妙道,“这就能抓鱼了?不还是得下水吗?”
杨芸芸笑了半晌,终于缓过劲说,“哎呀,姜阳果然是城里人,什么都不懂呢。这河面被冻住好久了,下面的鱼特别缺氧气,咱们给冰面打开个口子不一会儿那些鱼就会自动汇聚到这儿来
棒打狍子瓢舀鱼的说法,姜阳倒是在课本上见到过,可那是讲的东北黑龙江。这里地处西南,难道也跟东北地区那样?半信半疑的瞧了几分钟,果然就见漆黑的冰水深处,有些黑影子满满的转悠着往上浮起来,在使劲的将刚刚凝结的薄薄冰层给顶开。
姜阳惊喜万分,刚想伸手去抓,却被陈肖拦住,“别慌,等鱼多一些再动手,不然把这几条吓跑了,后面很久都不会有鱼来了。”
没辙,姜阳只要耐着性子等。
大概七八分钟以后,洞口汇聚的鱼群已经跟烧开的水锅一样,噼里啪啦的翻腾着,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。
这时陈肖将铁盆子递给姜阳说,“去吧。不过动作得快,而且要准能捞多少是多少
姜阳稳住激动的心情,用盆子在洞口使劲一舀,便连冰茬子带鱼的捞上来好大盆,中间还蹦了几条鱼出去。
旁边的张培华都看傻眼了,“还真是拿盘子就能抓鱼,我以为都是书上欥牛呢
几人轮流捞了一盆以后,洞口基本就见不到鱼上来了。
陈肖说,“走吧,今天该收工了也给河里的鱼留点苗子。”
农村人向来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只能依靠大自然给予的资源生存下去。而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老规矩,有些看起来没多大用,其实饱含深刻的道理。
陈肖跟姜阳夫妻俩解释说,打小爹就教导他,不管上山打猎,还是下河捕鱼,到了够吃的程度就要立刻停止,不准贪得无厌。
这规矩是陈肖的爹教给她的,而陈肖的爹又是遵循的陈肖爷爷的教导。就这么一辈又ー辈的口耳相传,硬生生将规矩给传承了下来。
姜阳想想,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。
可能陈肖的爷爷甚至更前面的先祖们,并不了解必须这样做的根本原因,但适可而止这一条,却能很好的保护当地的生态环境。
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,杀鸡取卵的做法是不科学的。只有在不破坏自然法则的前提下适当的索取,オ会得到老天爷源源不断又无穷无尽的馈赠。
琢黁着其中饱含的奥妙,几人陆续返程
谁知,到了先前下河边的小径时,姜阳忽然觉得这条路変得异常难走。
还没等她提醒后面的人,就听张培华惊叫一声,整个人在空中扑腾几下,便跟滚落的山石那样翻腾下去。
姜阳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感觉自己也随着张培华略显发福的身躯凌空而坠,重重的摔在斜坡上,然后一路惨叫着滚落到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