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恐惧的劲头过了,也许是恍惚中听到陈肖平安无事,杨芸芸也苏醒了过来。
刚睁眼见到张培华,杨芸芸就神情紧张的问到,“老张,找到我家陈肖了吗?”
“放心吧,已经送去医院了,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
杨芸芸自言自语的念叨着,很快便掩面痛苦起来。
根着她可能还在自责,当时没能将陈肖拉上来,姜阳便过去扶住她说,“芸芸儿,你别想太多了。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,不能怪你。”
“你一个女人,哪里拉得住陈肖那个壮汉?再说他现在不是没事了吗?
杨芸芸啜泣着点点头,又摇摇头,貌似心结仍旧存在。
张培华和姜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,生白哪句话不对,让杨芸芸更加伤心,便互相递了个眼色,不再吱声儿。
这时候言多必失,还是沉默比较好。杨芸芸愣了愣神,又突然问张培华道,“老宋,陈肖他情况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?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,想想都挺吓人的
“不行!我得去找他!不看到人心里不踏实!”
见杨芸芸说着就准备下床,姜阳立马拦住她,“别乱动啊!你看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儿了,这大半夜的还想到处乱跑?”“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啊!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敢信,不亲眼见到他,我真的很害怕
这种心情,其实大家都可以理解。陈肖不是七大姑八大姨那种远房亲戚,而是她杨芸芸的男人,下半辈子要起过日子的伴侣。
张培华擦干脚,又把鞋子穿上说,“小雨,就让我和芸芸儿去趟吧。不让芸芸儿守着陈肖,估计她也没心思干其他的事情了。”
姜阳琢磨片刻说,“那我也去。”人打上手电,再次踏入茫茫夜色中
脚下的积雪本以到了半融化状态,却因夜里的低温再次变得粘糊,踩上去极其泥泞湿滑,还反射得手电光有些晃眼。姜阳担心杨芸芸身体太虚弱,走道不稳当,就让张培华扶着她。
路上雪太多,已经看不到几个行人了。
打车也打不到。
三人角深一脚浅的往前赶,心里都担心着陈肖的安危,倒也不比白天走得慢。
路上杨芸芸始终一言不发,而且离医院越近她越是紧张,嘴唇都开始抖了。姜阳帮她近了紧衣领口说,“芸芸儿,马上就能见到陈肖了,不着急,咱们不着急
杨芸芸望着远处,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零星房舍,晈着嘴唇说,“我不着急,我不着急
十几分钟以后,三人终于赶到医院外面。
看着那方圆几里以内唯一与黑夜对抗的光源,显得孤寂又倔强,仿佛象征着此刻陈肖的命运。
杨芸芸深吸口气,带头推门而入。书记在过道尽头靠墙坐着,见三人来,赶紧跟他们简单说了下陈肖的情况
杨芸芸没心情听,轻轻推开住院病房的门挪步进去,动作有些犹疑,似乎很害怕会看到已经全身盖上白床单的尸体
但她很快就哭了起来,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。
陈肖平躺在病房的小床上,胸膛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,脸色虽然不如平时红润,显得比较苍白,好在明显看得出生机
姜阳和张培华跟着进来,见陈肖确实没事,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