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看到那年轻男人肩上有肩章,还有口袋,比你的多好几个。”
姜援朝黑了黑脸,又狠狠吸了口烟。
比自己当年口袋多的人多了去了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
“吃饭去吧,你娘给你烤好了。”
他看到儿子举的火把往回走的时候,就着手让老婆子着手准备了,东西又凉又干,难以下,烤一下会好一些,热干粮不存在,没水。
他家也缺水,一人两斤,一家四口是八斤。
他是村长,有补贴两块钱,他没要钱,直接把补贴换成了四斤水。
回到部队,
顾时年打开包袱皮,一眼就看到一堆瓶瓶罐罐,主要是罐头加一些干货。
这些礼物也很贵重。
平时买个一瓶就得要两块钱,还得外加三两粮票。
这钟娇送给自己这么多,再加上难得的干货,倒能抵掉自己的那一个毛毡了。
一想到此,
顾时年的脸色微沉下来。
她礼尚往来,就是不想欠自己的人情啊!
这一点也不像在路上,火车调戏自己的钟娇,
倒是像火车上英姿飒爽抓坏人的钟娇。
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?
顾时年有些呆,
这时,
他下属刘锋过来了,一眼就看到这么多的罐头,那眼睛比夜里的狼眼睛还绿还亮,笑嘻嘻的问:
“顾团,你给大家伙改善伙食?”
顾时年愣了下,抿了抿唇,拿走两瓶,指指其它说:
“朋友送的,你给大家分分吧。”
好嘞。
刘锋直接把剩下的东西,连包袱皮一起带走了。
团部的电话响了起来,
顾时年去接,一下子就听到了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音,他把话筒拿开耳边,唳声道:
“是你自己在招待所收拾东西,立刻马上滚到苏克公社,还是通知苏克公社你是逃兵,让你逮回来去农场?”这里离自己虽然不太近,但也很近了。
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,
这个不争气的表弟,咋这么混呢?
坐火车到伊县,不下乡,直接住在了县招待所。
明天再来到苏克公社报道,这方浩就真的成了下乡知青里的逃兵,会被送到最艰苦的农场,这对方浩来说很不利。
窝坐在招待所床上的方浩浑身一个激灵,挂了电话,立刻收拾东西,他不去农场,农场据说更不是人呆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