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是她的声音,姜援朝迅放下笔,赶紧跑过来,朝着钟娇身后看了好几下,才讪讪手摸着鼻子道:
“木材的事儿?”
钟娇温温一笑,“村长,不是木材的事情,但与木材有关。”
姜援朝有些失落,但想到与木材有关,于是他招呼着钟娇往屋里走:
“走,坐下说。”
钟娇看了空空荡荡的大队部,是真的空,
除了一张破桌子,
就是四个长条板凳,而且胳膊腿儿的都不是原版,都是后来接的。
绝对称得上艰苦二字。
她拣了一条稳当点儿的板凳,坐在了中间,她看着坐下来的姜援朝说:
“村长,木材的事情,这两天,我去县里就能马上解决。”
“今天我想说另外一件事。”
“当时,我朋友说,可能这一批木材不太少,多少吨,我也没记太清,我想这样。”
“如果木材多,就一部分做独轮车,一部分做板车,这样更好。”
姜援朝没立刻回她,
而是把耳朵上架的一根烟卷儿拿起来,
又掏出一个火柴盒,
滋的一声,
他用掏出来的火柴棍划过了火柴盒的侧面。
火柴燃了起来,映着姜援朝那黢黑的大方脸,映得他脸上的褶子更深了。
点上自己卷的旱烟,吸了一口,又狠狠的吐了一口烟雾,
旱烟太烈,
呛得他咳了好几声,才抬头看向钟娇平静的脸:
“钟知青,咱们村会木匠活儿就一个人,我儿子,这……也做得太多了,我儿子得忙活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?”
做这么多车子,累死他那傻儿子算了。
就是现教别人做也来不及啊。
钟娇看着焦虑的姜援朝,烟雾也掩不住他那能夹死苍绳的眉头,她笑了笑,
“村长,你别着急,我听说每年都有军民共建,要不,你可以向共建单位要几个手巧的人。”
“一边现教,一边攒车。学习生产两不耽误。”
姜援朝激动一拍大腿:“这中!”
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。
这钟知青刚刚来支边,就知道军民共建,看来是钟知青的对象漏的口风。
正说着,
他一斜眼,就看到一身绿色军装的年轻人伫立在队部前,这年轻人这站姿很标准,就跟沙漠里的小白杨似的,腰杆子挺得直溜溜的!
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。
此时,
钟娇循着村长的目光,转过身子,扭头也看到了挺拔帅气的顾时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