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忞不知道眼前的人,是她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。
但是,絮王通身的冷酷和绝情,还有隐隐的高高在上的自得,令冀忞深深感到厌恶。
满满的敌意毫不掩饰地从眼底,从心底,从每个毛孔里流淌出来,即使每份戒备犹如一颗颗落到地面不起眼的雨滴,也不妨碍絮王感受到冀忞眼中若隐若现的反感。
絮王内心冷笑,不错啊!心中有不满,敢于表达出来了!
尤其是敢于对他这般,根本不可能对冀忞释放任何善意的人表达不满了!
絮王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欺负和磋磨冀忞。
因为冀忞在絮王眼里,毫无依仗!
弱,就是罪!
别跟他讲公理和道义,没有用!
所谓的礼国公府,哪怕驭下兵马三十万,在絮王眼里都是一个空架子!
礼国公敢造反吗?
不敢!
礼国公,就如同秦太子扶苏一般,即使手握大军,面对一纸伪诏,照样自尽而亡!
絮王早已牢牢吃定了礼国公府!
一个“礼”字就将礼国公,将李家军牢牢困住!
使得礼国公府上下,礼国公的血脉不敢有丝毫的丝毫逾矩,哪怕是为子女讨回公道!
因此,即使礼国公父子心知肚明,或者早已认定对他们下毒之人是当今圣上,是担心他们父子“功高震主”,是怀疑他们“挟兵自重”,但是他们依然选择卧病十几年。
循规蹈矩,礼让仁爱,忍辱负重,心无旁骛!
已经牢牢地刻进礼国公的血脉里,印在了子子孙孙的骨子里!
但是,冀忞是个意外。
她竟然选择了抗争!
一个人,凭着一腔孤勇,硬生生抗了两世!
前世,在淮安候府,苏瑾原本对冀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。
苏瑾那时候,满心满眼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弄到多多,多多的钱!
为了钱,她牢牢把控着淮安候府的中馈,这样,她可以堂而皇之地中饱私囊。
也为了钱,她心甘情愿地爬上陈拙鑫的床!
至于,她抚养玉颜,溺爱洪相林,纵然有母子情分,但归根结底,也是为了钱。
不得不说,苏瑾是他所接触的后宅女子里,为数不多的“清醒”且“狠毒”的女子。
有的女子虽然狠毒,但是,却容易为亲情所捆绑,为了子女,为了亲人,会背叛他。
但是,苏瑾那里,他却可以放心,只要满足苏瑾的需要,儿女嘛,不过是她获取钱财的手段和通道而已。
因此,前世,玉颜被苏瑾调教成一个自私,薄情,见钱眼开,且不择手段的“毒美人”。
而洪相林,则是偷鸡摸狗,坑蒙拐骗,无恶不作!
但是,絮王让苏瑾知道,只要制服冀忞,就有无穷无尽的财富!
絮王当时对如何很好地掌控冀忞并没有明确的计划,他当时正逐渐着手渗透入日益壮大的“绿茶教”。
当时,“绿茶教”规模不大,而且主要招揽被家族驱逐,或者家族无法庇护的女子。
后来,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需要一些男子来帮忙做一些女子不能胜任的活计。
而絮王的目的就是趁此机会,扩大教众规模,并且暗自组建一些身强力壮,具备战斗能力的男子!
然而,这些男子尽管可以因为财物,土地,牲畜等的吸引前来投奔,但是,他们毕竟不能与正规的军队相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