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笑什么?”在北堂羽的边上,坐着的男人俨然是沐王爷北堂希。
“二皇兄你说,那个无伤公子,比起我们京城四公子,孰优孰劣呢?”三皇子北堂羽的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
风流不下流,知己遍青楼,便是对北堂羽最好的写照。
“虚名罢了。”北堂希倒是没有什么兴趣,无伤公子也罢,无痕公子也好,都与他无关。
“那不说他,说说你府上的那位云姑娘吧。”北堂羽调侃道:“十六岁被你带回沐王府,到如今已有整整四年了,二八佳人都变成老姑娘了,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娶她?”
北堂希饮酒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回答北堂羽的话。
“我问你,如果没有四年前的那件事,你真的会娶她?”北堂羽的声音淡淡,像是很不经意地提起。
四年前,皇上的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,将沐王爷北堂希和丞相府的一个小小的庶女绑在了一起,时至今日都没有答案。
那个沐王妃当了王妃不过两天,就因为偷窃圣物金凰玉佩被关进了天牢。
但是当晚就逃狱了,这至今还是京城的一大迷案,一个要样貌没样貌,要才能没有才能的庶女,究竟是如何从天牢这样的重地逃离的呢?
京城搜捕了整整一个月,都没有她的消息。
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,任谁也找不到她的消息。
这个时候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,势必要将沐王妃慕千夜带回,而且是活着带回来!
就这样,一个逃犯占了北翼国的“战枭”,京城四公子之的沐王北堂希的王妃之位。
北堂羽的话让北堂希迟疑了,他真的会娶纤凝吗?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,这些年纤凝也表示可以屈居侧妃之位,但是他一直都以要给她最好的名分推脱着。
他愿意给纤凝最好的一切,因为她是那个给了他温暖的女子,多年前,他重伤昏迷的时候,他人虽没有清醒,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,一口一口地为他吃药,日日夜夜守候着他。
她的手指触碰他的皮肤时候的细腻感觉他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但是想到娶纤凝,他却有些排斥,他可以很肯定纤凝是他心中的唯一,但是,他却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来疼爱。
北堂羽看出北堂希的愁思,没有再追问,他的二皇兄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,然而在这件事情上,他也不过是普通男人罢了。
这时,摘星楼的老板娘出来走了出来,摘星楼的老板娘年过三十,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,骨子里透着妩媚,她一上来便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高声道:“今天在这儿,我给各位出一个题目,若是谁能答得上来,今后一年,他在摘星楼的一切花费全免!”
“哟,老板娘,今儿个怎么了,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了!”夏侯摘星的话一出,边上立马有人调侃了。
“那也要有人答得上来才是啊!”夏侯摘星扭着她的水蛇腰来到出声调侃的那人面前,丝毫都没有女儿家的矜持,“若是你答得上来,老娘外加陪寝一夜如何?”
“老板娘,你这话可算数?”边上很快就有人起哄了。
“老板娘,不知道本皇子和本皇子的二皇兄有没有这个荣幸也一同参加。”
原先只是微敞着的包厢的门忽然被完全打开,北堂羽从里面走了出来,含笑春风,整个人就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一般,充满了暖意。
他的微笑像是很不经意的,却有一种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感觉。
“当然可以!”夏侯摘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“这有沐王爷和三皇子为我摘星楼捧场,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!”
“老板娘这么优雅大方,该是本皇子的荣幸才是。”北堂羽手中的玉扇一开,轻轻地摇了几下。
“三皇子殿下这话奴家可是担当不起呢!”夏侯摘星说着往包厢里张望了几眼,北堂希正坐在里面淡淡地饮着酒。
“老板娘有什么样的题目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北堂羽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,伫立着的颀长的身子竟然让人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是一个皇子,他有皇子的贵气,却没有皇子的傲气,比起太子和沐王,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。
“那我可要出题了,各位都听好了。”夏侯摘星满脸自信地说道:“有两个瞎子去饰店给他们的闺女买耳环,瞎子张三买了一对银耳环,一对铜耳环,这两对耳环外形上是完全一样的。”
“老板给瞎子张三把两对耳环分别用一个相同的锦盒装好。不巧,瞎子李四也买了和瞎子张三一样的两对耳环。两人出城后不小心撞了一下,装着四对耳环的四个锦盒都掉到了地上,混在了一起。”
“此时路上除了两人外没有别人了,这两人要如何将这四对耳环分开,每人自然都要拿到一对银耳环和一对铜耳环。不知道各位可有高见,为两位瞎子出出主意?”
夏侯摘星刚把题目说完,就有一个公子哼道:“耳环自然要买金的,哪有人还买铜耳环的!”
“贾公子,这两个瞎子都是穷人家,不像贾公子您家财万贯,腰缠千金。”夏侯摘星笑得妩媚。
“这银耳环和铜耳环若是外形一样,重量上该是有些差别的。”有一个微胖的公子站起来道。
“哎哟,王公子,这张三和李四可都只是普通的瞎子,一个银耳环和一个铜耳环,那分量能差多少,这真不是随手就能掂量出来的。”
耳环本身就轻,黄铜配得巧,这分量和银几乎是没有差别的。
“银比黄铜要柔软,掰一下,哪个更脆就是黄铜。”刚才那贾公子再度言,自以为自己的方法一定没有问题。
“我说贾公子,这耳环掰断了,可就没了,分是分出来了,拿一堆碎渣子回去,那有什么用?”
北堂羽微微皱了眉,老板娘的这个问题倒真有些意思,他一时也没有想法,回头望见北堂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,像是也在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