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你说,小郡主会不会已然忘了殿下,仔细想来,郡主去了江洲之后,一封信也没有送来过紫宸殿。”
小全子是看着清漪与楚玖一起相知相熟的,不希望楚玖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忘却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清漪。
“她只是还在跟我生气。”
楚玖又坐回了书案前,拿起了未看完的折子,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气,五个月了,当真是一封信也没有寄过来。
小全子默默叹了一口气,总觉得事情有异,但是也无从查探,也许,知道一切的只有那太庙里的小国师了。
“咳咳、咳。。。。。。”
御书房中,女帝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陛下!您先歇一歇吧,折子总是看不完的,太子殿下已能担当大任,您也该放松些了。”
隐娘在楚徽身边担忧地劝说。
这一年里女帝的的身子不知为何就这么每况愈下,也没见几次笑脸,当初罗王夫离世时,女帝也没这么烦忧过。
“趁我还在,能帮阿玖一天是一天。”
女帝罢了罢手,如今阿玖已能继承大统,她已再无遗憾,只是有两件事,她还是不能放下,一是永昌侯府的冤屈,她相信侯府,只是还没能找到证据,还有就是,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。
她不该,对明慧那么残忍,明慧不过是喜欢上了阿玖,不过是想要留在阿玖身边,可是她,为了这朝野、逼着明慧忘了她与阿玖的点点滴滴,逼着只对王朝忠诚的纳兰国师对她的挚友下手。
如今,明慧已经全然忘却了阿玖,阿玖娶了孟星舒,朝野稳固,好像什么都在往她想的那样走,但她知道,还是错了,错了,是她的错,明慧,也是她当作女儿宠爱的小辈,她楚徽,上对的起北楚百姓,下对的起楚家列祖,唯独伤了一个真诚的孩子的心。
“江洲可来信了?”
楚徽特意在阿玖的生辰名册上加上了清漪的名字,照理清漪刚刚去了封地,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擅自回帝都的,但是女帝还是给清漪破了例。
“来了。”
信件早就来了,只是口信和贺礼单子,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。
“明慧不肯回来?”
“小郡主正忙着招纳贤才的事情,抽不开身,便不回京了。”
隐娘深知女帝心里所想,这才迟迟不敢告诉女帝。
“纳贤的事情哪里需要她操心,这丫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,定是她那阿姐替她回绝的。”
女帝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,假如明慧再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,她还可以从头再来,可是她阿姐对宫中的人都带了敌意,将明慧护的死死的,坚决要让明慧与宫中断了往来。
“陛下别急,左右年底朝贺小郡主是逃不掉的,那时候兴许侯府已经脱了冤屈,小郡主的家总归在帝都,就先让郡主在江洲养护养护身子也是好的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总怕,明慧对江洲有了依赖。”
“小郡主怎么会对江洲有依赖,要是江璃小姐也回了京,入宫为官,小郡主怎么会甘心留在江洲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。。。。。”
宴席落幕,西玉跟着思尔来到了主院,为了方便省事,思尔仍是将自己的院落题名为温酒居,那匾额上的大字遒劲有力,大气磅礴,若是那宫中的文官见了,定是要大吃一惊,这样尊贵的笔迹,显然是那紫宸殿中狠戾的女太子的笔迹。
“小姐,昨日宫中来了信件,邀请小姐回京为太子殿下庆贺生辰,大小姐替你回绝了。”
西玉看着思尔身后的跟屁虫宋南知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了,只是还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,也不吩咐人给她沏茶看座,好在宋南知脸皮厚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
几天不见,西玉就瘦了一大圈,许是郡君府的事情真的是忙不太过来,思尔皱了皱眉,该尽快培养几个人出来一起管事了。
“阿姐既是帮我回绝了,那也是好的,帝都路途遥远,来回要折腾好久。”
思尔似是松了一口气,好像对帝都完全没有什么留恋。
“小姐放心,寿礼我已经按大小姐的吩咐早早地送往宫里了,必不会落人口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