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人。”
云青梧看着云擎脸上虚伪的笑脸,干净利落地三个字,什么都没有透露。
云擎住了嘴,表情显得为难和尴尬。
与前几日夜闯卧房判若两人。
他像是个被忤逆的长辈,心酸又凄凉。
“你的人又如何!族内会议如何让一个外人来听!”
“你为晚辈,却让满堂长辈等你!”
“云青梧,这就是京都教会你的规矩吗!?”大长老拄着拐杖站起来,疾言厉色,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。
云青梧神色淡淡,唇瓣微微颤动:“大长老,你僭越了。”
“以下犯上,该鞭刑三十。”
少女身上有着脱年纪的沉稳和威压,饶是活了几百年的大长老,对上那双平淡无波的双眸时,都有些怵。
旋即,他挥舞着拐杖,义愤填膺。
“放肆!”
“我黎川向来孝字当头!先王最重血脉亲情。”
“一个小辈,口出无状,我与先王乃是兄弟,休要拿君君臣臣这一套来压我!”
“你们说,是不是!”
大长老一个人破口大骂还不能尽兴,他的目光环视着整个议事厅的人。
得到了热烈的回应。
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他们恭维拥护着大长老,贬低他们的王女,怒斥王女以权势压人,不守纲常礼法。
没有人避讳云青梧。
云擎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青梧。
他等着这个年纪尚小,在永州孤立无援的所谓王女害怕、胆怯、崩溃。
甚至大哭。
所有人也正如此期盼。
无论是歇斯底里的辩驳,或者是忍气吞声的讨好。
于他们而言都是好事。
这本就是一个左右都不会吃亏的逼迫。
但是没有。
都没有。
青衣少女没有哭,没有吼叫也没有露出慌乱畏惧甚至于倨傲的表情。
她很平淡。
用清冷不掺杂丝毫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。
仿佛在看一群灵智未开的动物吵闹。
渐渐地,他们不再说话了。
这样的目光让他们心中不是滋味,更可怕的是,犹如一根刺。
偷偷地扎进了心底。
等到最后一个人闭上了嘴,云青梧才将目光转向大长老。
她没有站起来,轻轻靠在了椅背上:“好。”
一个字,让大长老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情。
他迫不及待地蹬鼻子上脸,想要踩在王女的头上。
“既然知道。”
“王女诚心诚意地给大家道个歉。”
“这件事情就此揭过。”
“毕竟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顽固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