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清风他明知我受伤,却一直没来看我,若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。
我多么希望某个时候我张眼醒来,他安静的坐在我的床头给我削苹果。那时会有美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,恍若我的神明。
住院第三天中午,我午睡刚醒,就听见门口有压抑的争执声。
声音很熟悉,是魏清风和花蕊,只是隔着一层门板,听得不是太清晰。
似乎是魏清风来探望我,花蕊不允许,二人站在门前闹得不太开心。
明天我就出院了,他来不来看我,已经无关紧要。若是因为他来看我,而让花蕊有什么想法,那很可能会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,倒不如不来的好。
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他能来,但理智犹存。
听着听着,我又睡着。直到妈妈推门进来,我才转醒。
这次受伤,我确实吓坏了,医生一直给我用安神的药,导致我很能睡。
病房里一如既往,他终究没有来。
妈妈问我为什么脸色怪怪的,我笑着说没事。
傍晚时分,玫紫色的霞光探进我的病房,照在我的脸上,有些刺眼。
我抬起胳膊盖住眼睑,手臂上的肌肤很快的湿了。
哪怕想法再坚定,我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,还没学会无声无息的掩藏自己的心事。
妈妈一定知道我哭了,因为我听到她轻微的叹息。
我默默的念着,妈妈别失望,给我点时间,以后我会好起来的。
出院时,两家人倾巢而动,乌啦啦的站了一病房。
叔叔阿姨收拾东西,我妈给我穿衣服,我爸半跪在地上给我系鞋带,一屋子的忙乱。
我心里热乎乎的,没有了爱情,还有这么深这么甜的亲情,我其实很富有。
魏清风远远的站着,身边是不太高兴的花蕊。几次想过来帮忙,都被她阻止,只好站在那儿陪着她。
他偶尔会抽出时间看我一眼,目光里多多少少带着点关心,多数时候低声的和花蕊说着什么。
花蕊不断的把目光瞥向我,嘴唇嘟得老高,一脸不乐意。
我想应该是阿姨硬要他来接我,而花蕊不愿意又不敢拒绝,她因此和魏清风闹别扭呢。
不管是不是,我都管不了那么多。
要他来的人不是我,他接不接我于我来说,也没什么实际意义。
至于花蕊,她别说吃莫须有的飞醋,她就是泡在醋缸里把自己变成泡菜,都和我没有关系。
那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外加惊吓,出院时大夫说外伤已经没事了,只是还要静养几天,主要是养养精神。
坠崖的事把妈妈吓得魂儿都没了,天天的拉着我的手叨咕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大夫的叮嘱她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,回家后坚决贯彻执行,还另加了许多自己的想法,请假在家给我贴身侍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