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大帅直辖的嫡系军队,则是直派。
新派,隶属于沈怀洲麾下。
直派中立,新老两派内斗较为激烈。
此刻赵师长前来‘拜访’,实打实是来找茬的。
沈怀洲被扰得兴致全无。
他起身松开钟灵毓,吩咐李副官,“先拖着他,等会儿再让他进来。”
“是,少帅。”
钟灵毓迅起身,赶紧捉住扣子。
扣子又小又滑,她心有余悸,手还在抖,怎么也系不上。
沈怀洲抬手给她整理好衣服,拍了拍她的背,“在这老实等着。”
“干什么?”钟灵毓既难堪,又委屈,不免有几分哀怨。
他捏了捏她的脸,“以为你今天逃得掉?”
钟灵毓扬手狠狠拍开他,转身要跑。
背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,“敢出这道门,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钟灵毓脚步骤然顿住,气得破口大骂,“土匪,你不是人。”
沈怀洲不痛不痒,大手捏了捏她的后颈,“旁边坐着去,饿了那边有点心可以吃,等我回来收拾你。”
“走开。”钟灵毓张牙舞爪把他扒拉开,又气又怂找了个角落,一屁股坐下去。
沈怀洲点了根烟,沉沉笑了声,掩门离开。
不一会儿,外间便乱哄哄一片。
钟灵毓不敢逃跑,坐着又无聊,干脆看热闹。
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儿,偷摸着往外瞧。
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,秃脑壳的中年男人,正气势汹汹破口大骂,“沈怀洲,你把老子那批军火还回来。”
这中年男人,想必就是赵师长。
钟灵毓腹诽,这脑瓜子一根毛都没有,胡子倒是长,真没个师长的形象。
沈怀洲指间夹着香烟,闲适吞吐着云雾,“赵师座记岔了,我不记得有拿过你军火。”
“你他妈放屁。”赵师座对着地面,呸了一声,“老子运来的那批新枪,就是被你劫走了,你以为你藏得住?”
沈怀洲不是什么君子。
他干过的缺德事不少,也坑过不少人。
惯会死不认账。
做过的,他也说没做过。
眉头微挑,沈怀洲吐出一口烟,才不疾不徐说:“往尊敬了说,我应该叫您一声赵伯伯。但在军中,就没必要纠结这些繁文缛节,所以别怪我说句冒犯的话。您没有我父亲的手令,背地购买军火,这是要干什么,造反?”
赵师座脸色青,厉声呵斥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。”
沈怀洲按灭烟,表情意味深长,“既然您没打算造反,那私下购置军火,是为了什么?”
“自然是为了帮你父亲扩军,实现宏图伟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