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兴汉才不管大哥在想什么呢,他把桑葚扔桶里,将就那一口水洗干净。
倒掉桶里的水,就坐在田坎上,一边吃乌紫的桑葚,一边看着水渠开的口子处,白花花的水浪再在用最快的度把六口大堰塘给填满。
王耀祖时不时地会看看王光汉,终于是忍不住地问,“老二,做啥嘞?”
“钓鱼!”王兴汉很认真地说。
王耀祖看看堰塘,再看看老二,手里没杆没线也没钩……
你钓哪样几把……王耀祖打过越南鬼子,时不时地冒两句云滇话好像也正常。
只当老二是开玩笑啦!
王兴汉在算,一亩多宽的网箱到寒冬腊月能出多少斤的鱼呢?
材料成本。
喂养成本。
人工成本。
杂七杂八加起来,一千来块钱差不多了。
当然,这只是现金。
但是差不多会把家里粮仓的所有粮食都败光。
老书记会不会炸?
王兴汉盘算这些事的时候,第一条鱼上钩啦。
“兴汉!”
陈德欢的声音很热情,从田埂上跑下来的时候,把他的咖啡色泡沫凉鞋都跑掉了。
倒回去把鞋捡起来,一边往脚上穿,一边单脚往王兴汉的身边蹦。
坐下来的时候,差点倒栽进田里去。
陈德欢等王兴汉好几天了。
今天总算是逮着了机会。
“兴汉,回来几天也不出门。”
“在屋里闷着做啥?”
“你还不好意思?”
王兴汉不接茬,只给他散支红山茶。
陈德欢本来不舍得抽,可是王兴汉的火柴都划燃了。
烟草没完全燃烧所产生的一痒化碳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,但是从陈德欢的口中说出来的却是,“这烟真尼玛醇!”
嘿嘿,王兴汉笑了笑继续吃桑葚。
气氛急转直下。
陈德欢开始酝酿情绪。
深吸一口气,臊着脸说,“兴汉,有事找你商量。”
“晚一点吧!”王兴汉打断他的施法。
陈德欢两眼一瞪,“几句话……”
王兴汉顶顶下巴,“我挑水。”
陈德欢说,“那你怎么不挑?”
王兴汉说,“挑累了,歇口气,等水挑完再说。”
陈德欢拍拍屁股,“我给你挑……”
砰咚……
王耀祖手里的簸箕掉进了堰塘,他虽然没回头,但是背影很僵硬,满是黑线……
这……这就是你钓的鱼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