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兴汉憨憨地摇摇头,“我知道啊,他们赌他们的石头,我修我的路,他们要钱,我要结果!”
“有什么问题?”
老书记磨着牙,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你跟我嘴硬有啥用?”
“到时候上面随便给你找个由头……”
老书记知道破坏团结的话不能说。
过去的事情,也不去做评价。
但儿子要栽这种事上,他会心疼会难过,会为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自责。
老书记的手指在王兴汉的脸上晃,“你你你,年轻,什么事你都敢扛,不怕压死你……”
“逞什么强?”
“出什么头?”
“我让你别在家里耗,你就是不听……”
叮铃铃……
自行车的铃铛声打断老书记的话。
全家一同朝狭长院子口看过去。
姚兰溪歪着上半身,压着自行车坐垫,等同于是探出半个身子朝院子里看。
“王老书记……”
老书记头皮麻,手脚冰凉:完蛋了。
王兴汉淡然自若,笑脸相迎:起飞了。
老书记先迎上去,“姚书记!”
姚兰溪慌忙停车,拿脚甩自行车的支架。
架了两三次没架起来。
王耀祖急忙接过自行车,都不推,拎起来,拎过门槛,把自行车提进了堂屋。
王兴汉跟在老书记的身边,看姚兰溪双手握着老书记的手。
老书记的手抖。
姚兰溪心想:早该来了,老同志盼我盼得很激动。
老书记:这么快就找上门了?好慌啊!
王兴汉:比预计早了两天,不过,只要开了头,差不多就稳了。
姚兰溪从老书记的手里把手抽出来,主动朝王兴汉伸手。
王兴汉大大方方地跟她握了一下,随即放手便说,“姚书记你好,今天星期天,有急事吧,我马上跟你走。”
姚兰溪摆摆手,“没事,我下来走走,知道你在这个大队,就过来看看。”
王兴汉的话听着就是一句招呼和客气。
实际上翻译一下就是:今天星期天,我不上班,所以没去镇里,公事可以周一谈,如果非要谈,去外边谈。
姚兰溪的话就更简单了:可以杀鸡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