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又或者玩撲克。袖子裡藏撲克牌是最低級的做法,你肯定不會做的。但你手裡。不,這裡賭場裡,所有的撲克牌,都有特別的標記吧?」贏舟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邊的撲克牌上,「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標記的方法是什麼。」
這讓荷官想起了很不美好的回憶。
他像是被激怒了,眼白里血絲密布。
贏舟收回目光:「我來的時候,前台跟我說,他們這裡不歡迎出千的客人。但可沒跟我說過,會怎麼懲治出千的主人。」
「如果不敢賭,你可以直接認輸。」贏舟的語氣帶著微微的嘲弄,「但我下一輪還是會選死亡左輪。直到你徹底輸給我,或者槍里這枚子彈打出去為止。」
荷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手撐住了賭桌:「行,我和你賭。但有個條件,我要檢查這把手槍。」
贏舟挑起眉:「檢查?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臨時動什麼手腳?你就是因為出千被其他人丟海里餵魚的吧。」
荷官冷笑:「那我怎麼知道你又沒對槍動手?」
贏舟思考片刻,指向了角落裡站著的前台,問:「讓他來看?」
前台猝不及防被指,臉上有一瞬間的意外,但他的神色很快恢復了平靜。
荷官道:「可以。」
頭上長角的人馬來到賭桌邊。
他戴著白手套,小心翼翼地接過槍,檢查了彈膛、彈匣、槍枝。又把彈匣裝回去,隨手旋轉了許多圈。
這樣一套操作下來,其他人不會知道,子彈會在哪個彈道。
人馬垂下眼眸,把左輪手槍重放回桌上:「槍沒問題。」
贏舟看向荷官,問:「你先還是我先?」
籌碼已經沒有意義。
這次,他們的賭注是自己的命。
荷官不是沒和人賭過命。但只有這一次,是真正的聽天由命。
而荷官顯然是怕死的。
他的表情依然鎮定,只是碧藍眼眸里的血絲愈發明顯。
荷官甚至在此時產生了一些悔意。他不該來a市的。他本來在大洋彼岸,那裡離贏舟很遠。
都是因為他在夢中被那隻黑色的烏鴉蠱惑了。
贏舟等了許久,都沒等到荷官的回答。
於是,他開口:「既然如此,那就我……」
荷官猛得驚醒,一把搶走了槍:「我先!」
「呵呵,我想明白了。」荷官臉上擠出誇張的笑容,「哪有坐莊不出千的。我猜猜,是槍里有什麼機關吧?上膛後,彈匣回到原始的位置?這樣就能控制子彈位置了,你騙不了我的。」
贏舟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波動。他很清楚,身經百戰的荷官不僅賭術精湛,更是心理學大師,任何一點異樣的神色都會引起對方的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