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床榻上散着恶臭的人缓缓坐起身,咳嗽一声,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有些诡异,嘶哑着声音问道,
“救我就是为了收我为自己所用,让我充当你手里的工具?好胆色。
听你刚刚所言,行事周密,滴水不漏,城府也不浅。
不过,就凭你也想收服我,简直是痴心妄想,念及你们救了我,不杀你们,滚吧。”
最后一句滚吧,尽管只是轻轻的吐出口,但掷地有声。
目光朝着两人扫来,强横的意志宛如一头仰天嘶鸣的巨象,铺天盖地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不绝。
一头狮子,怎么可能在一只绵羊的身前听用,不杀它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。
面对这股压力,吕乐竭尽全力的抵挡,背后的衣衫被汗水濡湿,心灵无比疲惫,但并非露出任何的怯意,反而怒目圆睁,锐气难当。
对方的压力,然而激起了吕乐的潜能。
与之相对,孟昭此时却借用体内照天镜的威能,将这汹涌而来的压力尽数散去,宛如清风拂面,毫无波动。
眼皮都不眨一下,朝前走了两步,将眼看要动手的吕乐拦在身后,淡淡道,
“先生请勿动怒,你现在受了重伤,尽管服下良药,暂且压制住内伤。
但若妄自动用体内真气,必然会引伤势反噬,得不偿失。
金陵沈家的太乙金书可不是浪得虚名的。
至于在下的想法,并非有意冒犯,用拜请,聘请先生助我成就大事,或许更贴切一些。”
见那人冷冷然盯着他,动也不动,话也不说,孟昭继续道,
“先生可能不了解自己目下的处境。
沈天赐已经联合官府,在南安乃至冀州之地,对先生进行追杀。
若先生全盛时期,自然可以从容而退,不会有任何麻烦。
但如今,单凭个人之力,重伤之躯,怕是很难走出这南安郡城。”
“你在威胁我?”
那人三角眼显出几分凶狠,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猛兽,杀气毕露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,但他可不会乖乖就范。
“不敢,只是才阐述一个现实,先生既然能练出如此卓绝的武道,自然不会是一个笨人。
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对自己最为有利。
我冒着极大的风险,救下先生,自然不会是出于善心。
而是想要借用先生那一身先天武道,做一些事。
这种交易很合理,而且我也自认为有这个实力和底气和先生谈判。
先天高手不是无敌,沈天赐能打赢先生,在下所在的南安伯孟家,要找出这样的人来,也并不难。
到时候,先生想要后悔怕也晚了。
话已至此,先生的选择是什么,我洗耳恭听,希望不要让在下失望。”
一番话说出来,字数不多,但内容不少,让这先天高手脸色阴沉,隐隐犯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