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浪往上扬起的嘴角耷了下来,黑眸幽幽,不见一丝笑意“这世间最让人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自作多情,沈工你准备追求阮同志,可你征求过她的同意吗
“”
沈寒川从来没让人这么直白怼过,自作多情四个字好像撕掉了他仅剩一点遮羞布,月光下,他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,好像煮熟的虾子。
可毒舌浪工不是浪得虚名的,秦浪不给对方一点思考的空间,继续道“还有,阮同志都跟我姥姥一起过来基地,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”
“挖人墙角这种缺德的事情,一般要么是人品有问题的人才会做的,要么是对对方有极大的意见,事到如今我还愿意相信沈工不是个缺德的卑鄙小人,那么请问沈工对我有什么意见”
“”
沈寒川脸红得好像要滴血,后背都被冷汗给侵湿了。
冷风吹来,石油基地两个最出色、最让姑娘怦然心动的男人对视而立,一个嘴角轻挑,声声逼问,一个手足无措,恨不得挖个洞埋了自己。
“对不起浪工,我对你没有意见,很抱歉,我不该来找你,更不应该问你这样的问题”
沈寒川说着朝他深鞠了一躬。
秦浪看着他黑色的头顶,好一会儿才懒懒开口“既然沈工这么有诚意道歉,那我就接受原谅你了,不过这样的事情,可一不可二,我希望”
沈寒川直起身子,把头摇得像拨浪鼓“不会了,不会再有下次,对不起”
秦浪摆手,漫不经心丢下一句话“很好,那我走了。”
说完他转身迈着长腿离去,带着胜利者的小骄傲。
沈寒川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如坠冰窖。
自从上次阮瑶来了基地后,她的身影就好像刻入他的骨髓和血液里,无论他做什么都没办法把她从脑海里赶出去。
他忘不了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,比雪还白的肌肤,那样的她跟记忆中的阮瑶完全不一样,却那样吸引他
的目光。
他纠结了好多天才鼓起勇气来问秦浪,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太卑鄙,可不问清楚,他的心总是蠢蠢欲动,连做实验都没心思。
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死心了。
想起当时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般配的样子,他好像被人塞了一嘴的酸梅,酸得冒泡了。
不过这又能怪得了谁,当初在京城时自己看不上她,如今她已经有对象,后悔又有什么用。
如果这个时候娄俊磊在这里,他会默默为沈寒川点上一根蜡烛。
如果阮瑶这个时候在这里,她会给秦浪两个字无耻。
沈寒川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,不知道是受了太大的打击,还是吹了太久冷风,总之第二天他生病了。
秦浪知道后,一脸事不关己,淡定拿着上次买的红色羊毛围巾去邮寄。
收件人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阮瑶收
一场秋雨过后,天气骤然降温了十几度,天空还飘起了鹅毛小雪。
阮瑶知道东北这边冬天很冷,可她没想到塔拉图的冬天这么冷,这才刚入冬,就冷得人浑身哆嗦。
因为降温的原因,没办法在打谷场做产品,陈书记把另外一个仓库收拾出来,然后所有人缩在仓库里工作。
“陈书记,这样下去也不行,回头还是要把厂房给建起来。”
陈书记手插在衣兜里,在冷风中哆嗦了下“这个我也知道,只是建厂房耗资太大,要是后头没有订单的话,我们可不好跟领导交代。”
工厂拿了开门红,还没建立就有订单,现在吴厂长那边又翻单,看着生意很红火,但毕竟才一个客户,万一市场有其他竞争,或者突然卖不动了怎么办
有了办鱼塘的前车之鉴,陈书记变得十分谨慎。
要是放在其他年代,阮瑶肯定会毫不犹豫告诉他没有问题,可现在她也不敢打包票。
她不知道明年的塔拉图会变成什么
样,她再有本事,也不过是大浪中的一滴水,她没有办法力挽狂澜,更没有办法改变历史。
很无力的说,她只能想办法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,所以在明年到来之前,她也不敢把步子迈太大,免得后面无法收场。
阮瑶想了想道“那就等明年参加了广交会再说吧。”
广交会在明年四月份,六月份那十年开始,到时候拖几个月,如果没什么问题,再建厂房也不迟,现在就将就一下吧。
陈书记是个保守的人,听到这话自然不会反对,巡查了一番便回去办公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