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樣??」她?悄聲問。
「比昨日看?著好些了,近日應當不會有大礙。」大夫前幾日的?低沉散去一些。
她?也?鬆了口氣,笑道:「那就好那就好。」
大夫道:「雖說現下湯藥已沒多大用處了,還是要喝著的?。」
「是,你說得?是,得?喝著。」
藥得?喝,朝堂上的?事最好也?不要處理了,也?幸好這段時日朝堂內外算是安定下來了,沒有什麼太大的?問題,大多是些小?打小?鬧,不需花費太多心神。
她?早起批閱了一部分摺子,躺回被子握住他的?手,睡了個回籠覺,再醒來時,晏洄也?醒了。
「你餓不餓?要不要吃些東西?」她?微微起身,摸了摸他的?臉。
晏洄翻了個身,埋在她?胸脯里:「再躺一會兒。」
她?輕輕順了順他的?發:「難不難受?」
「嗯。」
「哪兒難受。」
「我也?說不上來。」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舒坦的?,像有很多小?蟲子在皮膚下鑽來鑽去,不斷膨脹,要將皮膚撐裂的?那種難受。
姬然垂了垂眼,語氣更柔了一些:「把?地籠再燒旺點兒會不會好一些?」
「現下這樣?便?很好了。」
「那你想吃什麼?」
「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。」他心肝脾胃肺沒有一處是好的?,其實什麼也?吃不下了,吃了也?沒有辦法消化。
姬然悄悄嘆了口氣:「那你要不要聽我念話本子?」
「好。」
她?爬起身,隨手拿了個話本子來,從?頭開始,慢慢念給他聽。
他懂政治懂懂算計,可卻偏偏連一些動物?植物?都不認識,打斷了好幾次,問那是什麼。
姬然停下來給他講,給他比劃,在他手心裡畫上簡筆畫,等他明白了,再往下繼續念。
他精神好了一些,一連許多日子沒有去上早朝,只偶爾露一下面。
今年冬日格外冷,很早就開始下雪。雪天路滑早早就放假,更是連面也?不用露一下,就在房中安心養病就是。
只是雖然精神好些了,可身子骨一樣?脆弱,每日裡大部分時間都是臥在床上的?。
姬然將政務處置好,就抱著孩子去他跟前玩。
他怕給孩子過了病氣,總要用手帕將臉擋住,孩子覺得?好奇,便?用小?手扯他臉上的?手帕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