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浪心猛地一沉,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掉下来。
阮瑶不见了。
阮瑶不见了
秦浪只觉口干舌苦,一把抓住江春花的手“瑶瑶怎么会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怎么没有跟你们在一起”
秦浪想到之前做的噩梦,心如刀绞,仿佛有人用力狠狠捏住他的心脏,钝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,痛得他几乎站不住。
郑书记走过来,面色十分沉重“阮同志三个钟头前从招待所去供销社买东西,可迟迟没见人回来,我们意识到不对劲,便在附近寻找,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人。”
“轰隆”一声,又是一道惊雷而过。
秦浪心又是一沉,双手捏成拳“书记去报案了吗”
郑书记抹去脸上的雨水,摇头“还没有,我们打算在附近再找一段时间,要是还没有找到人,我们就去公安局报案。”
秦浪当机立断道“瑶瑶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,若是她没事,哪怕下雨她也会跑回来通知大家,她一定是出事了,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。”
郑书记想了想点头“我跟你一起去,江同志,你回去招待所通知其他几位女同志,免得她们担心。”
江春花一脸沉重地点头“好,我这就回去,你们小心。”
雨水倾盆而下,哗啦啦的,掩盖住了周围的声音,也掩盖住了一切痕迹,如果阮瑶真的是被人给抓走了,那找起来只怕会难上加难。
秦浪转身朝车走去,唇角抿成一条线,心脏的某个地方一抽一抽的,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。
阮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当她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,只觉得周围很嘈杂,有很多声音在说话,男人的笑声、女人的哭声,刺激着耳膜。
入目是一间陌生的屋子,屋子四面是土坯墙,不远处的墙角结了一个大大的蜘蛛网,屋子里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,让人作呕。
脑子沉重得厉害,阮瑶扭头看向自己的手脚,这才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,绳子勒进肉里面,手脚一片红肿。
她挣了挣,没办法挣脱,正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割开绳子,门“吱呀”的一声就被推开了。
她抬头看去,眼眸顿时迸射出火花来“阮青青,居然是你”
阮青青扭着腰肢走进来,扯着嘴角笑得一脸幸灾乐祸“我的好姐姐,你看到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,不过你生气我就高兴了,说个让你更生气的事情,你之所以会被抓起来,都是我的功劳,是我给他们的信息。”
阮瑶简直气笑了,要是这会儿不是双手双脚被绑着,她绝对会一拳砸在她脸上
她到底是小瞧这两母女了,以为她们在羊城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翻不出什么水花来,没想到她们居然跟丁文静的堂哥搞上了
看阮瑶不气反笑,阮青青反而被气着了“你干嘛不生气我告诉你,别以为有人回来救你,这次你死定了他们说要把你卖到山村去,卖给四五十岁的老汉当媳妇,伺候一家几兄弟,我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”
卧槽
阮瑶心里有上万只草泥马奔驰而过。
她以为阮青青伙同丁浩文抓了她是想对她实行勒索报复,没想到她这是进了人贩子的贼窝
不过这时候她不能乱,阮瑶挑眉看着阮青青,轻笑一声“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我要是被卖到山村去,只怕你也跑不了,以你这姿色,恐怕得卖给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吧”
“你”
阮青青听到后面那句话,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“贱人,死到临头还嘴硬,我打死你”
对上阮瑶精致漂亮的脸孔,阮青青越看越嫉妒,想到自己帮了丁浩文也难逃被卖掉的下场,越想越生气,大步走上去,扬起手就朝阮瑶的脸掌掴下去。
阮瑶手脚都被束缚住,想躲也躲不开,眼看着阮青青的手掌就要落下来,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来
“给我住手”
话音还没有落下,就见那人奔过来一把抓住阮青青的手,用力一扭,阮青青痛得出杀猪声。
“贱人,谁允许你碰她的”
丁浩文如同阎罗现世,带着刀疤的眼眸如淬了毒般瞪着阮青青。
阮青青痛得脸通红,五官扭曲着“文哥我错了,不过不是我想打她,是她先对文哥无礼,她刚才诅咒深哥和文哥断子绝孙我看过不去才会出手收拾她”
丁浩文扭头,阴鸷的眼眸看向阮瑶。
阮瑶嘴角冷冷一扯,嗤笑一声道“蠢货,阮青青你真是一无既往地蠢,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,我怎么诅咒他们说谎之前麻烦你动动脑子”
阮青青被噎了一下,尤其对上丁浩文阴森森的目光,她明显慌了“我没有说谎,文哥,我”
“啪”的一声
丁浩文一巴掌扇在她脸上“老子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,尤其是你这种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招的,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”
“啊啊啊文哥我错了”
阮青青被左右开弓,双颊很快就红肿起来,她痛得一边尖叫一边闪躲,结果让丁浩文越生气,丁浩文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,不一会儿就把阮青青打成了猪头。
“给老子滚出去”
阮青青嘴角和鼻子都被打出血了,双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,她偷偷瞪了阮瑶一眼,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阮青青一走,屋里安静了下来。
丁浩文把脸凑到阮瑶面前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“阮同志,你还记得我吗”
阮瑶有种被毒蛇给盯上的感觉,被捏住的下巴让她更是满心作呕,不过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反抗,无疑是鸡蛋碰石头。
她压下心中的恶心“自然是记得,丁同志长得一表人才,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