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,但下一秒她迅反应过来,镇定的转过身子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。
温绪逆着光立在那里,面容沉静波澜不惊,微微勾起的唇角给他添了一丝温顺。
四目相对,柳然率先开口,
“你去哪里了?”
边说边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。
越过男人身旁时,她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暗色,也没等他的回答,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,
“我饿了,快做饭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温绪轻柔的回应,他注视着柳然离开的背影,原本那一抹勾起的笑意淡了下去,面容依稀覆上了一层惋惜。
为柳然准备好了午饭,他本来想一直在她身边,但却被她挥离。
温绪表面答应着,心口处空成了一个无底洞,只得默默的看不到的地方安静注视着她。
看她吃完饭后心满意足的如同小猫一样的神情,不知为何,空了的心脏又被一丝丝的填满。
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处,这么多年他已经感受过无数次这样的躁动,他知道是自己那精神病一样的心思在难捱的狂叫,但是他无法克制。
看到柳然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,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拉开窗帘的习惯,厚重的深色帘幕把光线遮的很严实,即使在白天,他也只是选择开灯,或者有些时候,灯对他来说也是不必要的存在。
而此刻,白光亮起,温绪缓步走到床头,眸光凝视了过去,不知不觉中,他的指尖轻抚上了唇角,好似在死死地压抑着什么。
无数情绪从他的眼瞳中四散而飞,他伸手拿起床头处那件叠放整齐的衣物,一个仰身倒在了床上。
妍丽鲜艳的色彩把男人苍白的面颊晕染出了色调。
他将自己埋进了这件衣服中,失神的缓缓轻嗅,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拼命留到他的肺里,血液里,五脏六腑里才肯罢休。
而这件与他风格完全不符的衣服,是柳然的。
“卑劣的小偷偷走了您的东西,您不生气吗?”
“啊,忘记了,您好像,没有看清呢………”
他的语气轻到仿佛被空气吞噬了似的,但内里却透出了浓浓的遗憾。
就好像他根本不怕被现自己拿走了她的东西,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甚至在渴望,渴望在她现的那一瞬间,从她眼里看到惊诧,看到气愤,甚至看到嫌恶。
仿佛只有这样,他才会安定下来。
依稀记得曾经,小姐总是会时不时的骂他很贱,他其实能够感受到她的骂句里并没有侮辱的含义,更像是逗弄的情调。
而他却也感到很满足,他可真是个受虐狂啊………
自厌的情绪上头,温绪更加用力让自己贴近她的衣物,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气息。
不,他才不是受虐狂,他只是生病了,而这个病只有柳然才能医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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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饱喝足后的柳然脑中又闪过了刚刚在温绪房间里的场景。
想看人家的东西没看成,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去…………
虽然说整个房子都是她的,而温绪本人,也、也是她的,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有点心虚,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道德感太强了?
不行,她可是恶霸大小姐啊,怎么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怂起来了呢!
想到这儿,她又回忆起了温绪手机上给她的备注。
啊啊啊,真是羞耻的让人手脚麻啊。
柳然瞪着大眼睛甩甩头努力要把那个称呼从脑海里甩出去,而就在她摇头晃脑的时候,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的来电,柳然停下动作摁了接通,
“喂?”她的声音略慵懒。
“您好,柳小姐,您有一条fate定制款礼服已制作完成,请问什么时间为您奉送呢?”
“………礼服?”
柳然语气奇异的问了一句。
什么礼服,她可从来没搞过啊。
“是的,柳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