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医院,立刻马上。”
说完她扭头寻找手机准备打电话,可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手机的影子,焦急的皱了皱眉,她转过身打算开门走到屋外。
然而她这番动作,却让一直坐在那里沉寂无言,看着她身影的男人突然张口,嘶哑的低吼出声,
“………你还是要走?”
柳然扭过头看着他,身侧的手攥起,真想给他一拳啊!
“不去医院处理伤口,你是想流血死掉吗!”
“………你在关心我,阿然。”瞿夜突然淡笑一声,“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的,对不起。”
他身形微微晃荡着站起身,几步迈过柳然朝卧室一侧的架子上走去,然后抬手拿起了摆放在上面的医药箱,从容的将其打开。
柳然的视线跟随着他转移,看到他流畅把箱子里的绷带和纱布拿了出来,又拿出了一两个瓶装物,面色镇定的给自己处理伤口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手臂终于粗略的处理好。
男人停顿了一秒,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歉意,
“衣服有点脏,阿然,可以帮我从衣柜里拿一件新的吗?”
“…………”
柳然沉默,心情异常复杂。
刚才那瘆人又疯癫的他好像一场转瞬即逝的噩梦,现在的瞿夜俨然恢复正常,可不知怎么了,她的心明显更加紧张不安。
走向衣柜,把它打开后,清一色的白衬衫挂立着,柳然抿抿唇伸手拿了一件,转身递给了他。
瞿夜垂眸笑了一下,脱掉染血的衣服,穿上了干净的衬衫,伤处的绷带被他用衣袖牢牢盖住。
如果不去看这间屋子混乱狼藉的样子,单单只看眼前的男人,谁又能知道前一刻他都干了什么?
谁又能知道他安然妥帖的衣服下面,是狰狞至极,孜孜渗血的伤口呢?
脚边落着几块被污血染透的纱布,他若无其事的站立在其中,冷历面容之上的柔和好似隐忍的疯魔,
“别害怕,已经收拾好了,不需要去医院。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,我可以把私人医生喊来。”
“你什么都不用做,一切由我来就好,你想问什么,我也会告诉你。”
“你只需要,待在我身边。”
柳然怔愣听他说着,呐呐开口,
“………你的那处伤,也是你自己弄的吗………”
瞿夜微微点头,目光淡然的说道,
“阿然想知道是怎么来的吗?我可以………”
“不!不用了。”
她的难以置信的闭上了双眼,大脑一片混乱、无力、茫然。
乱了,全部乱套了,什么剧情……什么任务……
男主他,已经崩坏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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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声未曾停下。
此时空寂的别墅里,到处是暗色,云雾和雷雨把其衬的更加压抑。
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处,双手抵着额头,神色阴沉危险,带着病态的忍耐,他的面前放着一部手机,屏幕上显示“主人”二字,似乎正在拨号。
可电话没有响应,回荡着接通失败的冰冷提示声,男人唇角咬出血渍,又一次拨过去。
他似乎已经维持这个模样坐了许久,可手机里的通话从始至终都是未接通。
男人的面容隐于昏暗中。
良久后,他指尖轻点屏幕,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