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余僵硬的坐着等了几分钟,见他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,便起身回房,卸妆洗了个澡。
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,雨滴倾泻而下,砸落在窗户上,不停歇,也无节奏。
桑余洗完澡出去,席靳白在书房还没忙完。
她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,又绕到吧台取了一个红酒杯,给自己倒半杯酒,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小酌。
盯着雨水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,外面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,水雾朦胧。
席靳白一出来就嗅到醇厚的葡萄酒香。
她很会挑,开了一瓶年份最好的酒。
“别喝多了,容易醉。”
声音自桑余身后传来,她转头,将手里只剩一口的红酒递过去,“你要喝吗?”
被红酒润过的咽喉,嗓音也多了几分粘稠和软糯,勾人而不自知。
席靳白接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一饮而尽。
酒液顺着喉咙往下,喉结随之缓缓滚动。
桑余习惯性的上手去摸。
席靳白扣住她的手,与她迷离的眸子对上,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,低沉暗哑:“喝醉了?”
桑余眨了眨纯澈的眸子,否认:“没有……”
她踮脚,红唇落在他喉结上,轻吮,留下一枚红痕。
席靳白呼吸蓦地加重,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勺,低头啄吻。
桑余心跳频率全乱。
红酒香弥漫在唇齿间。
真丝睡裙被剥落,滑至地板上。
桑余冷得轻轻瑟缩一下。
席靳白弯腰将她抱起往二楼主卧走。
-
后半夜,大雨渐停。
卧室里缱绻的气息经久不散。
桑余疲倦的躺在床上,却一点困意都没有,裹着羊绒毯坐起来。
“席靳白……”
她轻声喊他。
席靳白侧眸,视线落在她晕红的脸颊上。
桑余动了动唇,缓缓开口:“我们就到这里吧。”
这段关系理应结束了。
席靳白凝视她,眸底平静淡然,声线薄凉:“好。”
须臾,他又启唇道:“这套房子留给你,过两天转到你名下。”
几千万的房子,说给就给,抛开感情不谈,席靳白从未亏待她。
桑余蜷了蜷指尖,喉咙苦涩,“不用,你帮我已经够多了。”
“我以后不常来这边,留着也没用。”席靳白换上衬衫,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将纽扣系上,“以后好好照顾自己,我走了。”
桑余抑住哽咽,“嗯,你也是。”
片刻,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。
房门关上。
空荡荡的卧室独留桑余一人。
方才的温存仿佛一场虚幻,梦醒,人散。
她埋在膝盖上低声啜泣,肩膀颤抖不止。
整夜未眠,她听见外面的雨停了。
凌晨六点,弥漫港岛的雾逐渐散去,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下。
直至天光大亮,眼前的世界一片明晰。
她藏在暗无天日里的暗恋,就此告一段落。
桑余起身,缓了缓麻木的手脚,去卫生间洗把脸。
镜子里的自己双眸肿胀,眼底黯淡无光,消瘦的面颊更显憔悴。
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一天假。
在公寓整理出自己的东西,至于席靳白给她置办的所有衣服、饰都一样不落的回归原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