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不是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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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婦人乒桌球乓一陣捶衣。
「反正不是咱村的。咱村就二十來戶,誰家婆娘放個屁都有人知道,別說生個娃了。」一婦人道。
眾人大笑。
「咱村可沒那樣狠心人。」
王二嬸撇撇嘴:「可惜是女娃兒,若是男娃子,許春娘可就輕省了。」
姜三郎成親十年,他媳婦許春娘連個蛋都沒下,姜老娘為此差點被氣死。
幾名婦人互瞅一眼,心照不宣笑開,「是哩是哩。」
「也虧姜三郎仁義,這麼多年竟沒休妻。」
「就是,擱俺家,指不定一天罵到晚,別說十年,就是三年不懷她就跳腳休了俺。」
「可不是。」眾人附和。
一婦人敲著捶衣棒道:「哎,也是春娘命好,嫁了個會疼人的夫婿,若不是姜三郎護著,你當姜老娘不休?」
「是呢,可惜姜三郎一表人才,能文能武的,嘖嘖嘖,以後恐是要絕後咯。」另一人感嘆。
「誰說不是呢。」
眾婦人唉聲嘆氣,一會兒替姜三郎不值,一會兒又羨慕許氏好命,嫁了個俊俏會疼人的夫婿。
再聯想自家屋裡鬍子拉碴一身臭汗的糟心玩意兒,頓時都酸的不行。
「女娃倒是正好哩。」
一婦人擰著衣裳道: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抱子得子,這女娃娃說不定給姜三郎引來個大胖小子哩。」
「那也不一定。」有婦人反駁。
「怎麼不一定了?西村陳二狗家不就是嘛,媳婦三年沒動靜,他老娘從外頭抱回個女娃子給他們養,結果你猜怎麼著,沒兩年二狗媳婦就懷上了。」
「對對對,俺也聽說了,還真有這麼回事。」
「所以啊,那娃子說不定是姜三郎從別地抱來的呢,故意說成撿的,就是怕日後引不來孩子,被人笑話。」
「哈哈哈,也對哈……」
幾個婦人嘻嘻哈哈一陣八卦,洗好衣裳,各自挎上籃子回家。
東陳村,姜家三房。
姜三郎端著一碗羊奶進了屋,對媳婦道:「昨兒大哥家的羊下崽了,我就擠了點奶,等會兒煮開了餵給娃娃。」
「呦,這也太巧了吧。」
許春娘驚喜,「這下娃娃有奶喝了。」
正愁拿什麼餵養孩子呢,沒想到大哥年前買的母羊竟下了崽兒。
將手中襁褓放床上,蓋好薄被,挽起袖子接碗,對丈夫道:「我去煮吧,你來看著娃兒,剛剛她哭的好兇哩。」
姜三郎將陶碗遞到妻子手中,伸頭瞧著床上小嬰孩,越看越喜愛,「許是餓狠了,昨個到今兒就喝了點糖水。」
床上小嬰孩微微睜開眼,忽然沖他咧嘴笑了下。
「呦,小閨女會笑了。」姜三郎驚喜,摸摸自己胡茬,得意道:「咱閨女這是認出爹了呀。」
「盡說胡話。」許春娘嗔他一眼,「她才多大,怎就認得你了?」
姜三郎嘿嘿一笑,「那可難說,咱閨女可聰明著哩,昨日我一抱起她她就不哭了,只一個勁兒流淚,好似委屈的不行。」
一想起小閨女當時一臉的螞蟻,姜三郎就心疼的直抽抽,伸手摸摸她腦袋,嘆口氣。
也不知誰家這麼狠心,將剛出生的娃子拋到墳崗子裡,這是不想讓她活啊。
若不是自己剛好路過那邊,聽到墳地有孩子哭聲就大膽去查看,再過個一日半日的,這孩子只怕被蛇鼠螞蟻給啃了。
唉,不想養可以送人啊,幹啥要取她性命?
「沒事了,以後你就是我姜三的親閨女。」
姜三郎抱起娃娃顛了顛,緊緊護在胸口。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,絕餓不著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