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頭一看,咦了一聲,快步走過來。「你不是賣魚的郎倌麼?怎麼,捕到鱘魚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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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三郎向他拱手,「姜某最近沒有捕魚,今日恰巧路過此地,正想進去瞧瞧。」
中年男人略微遺憾,「哦,那你進去吧。」說罷要走。
姜三郎連忙又道:「其實,某帶了一些乾貨想售賣,能否請郎君幫忙參詳參詳?」
中年男人腳步一頓,問:「什麼乾貨?」
姜三郎將背簍里的金耳顯露出來,「就是這個。」
中年男人摸摸下巴上的短須,眼裡精光一閃,說:「那就跟我來吧。」
說罷帶著姜家幾人往商行後院而去。
進了一間寬敞屋子,中年男人請幾人坐下,又吩咐侍童看茶,這才問道:「可否讓某瞧瞧你的貨物?」
姜三郎連忙將背簍遞給中年男人,「這是我家制好的金耳,費了不少功夫才做成。」
中年男人檢看一番,道:「保存的還行,不知你想售什麼價格?」
「實不相瞞。」姜三郎道:「來之前,我曾在當地藥鋪賣過一批,坐堂郎中給了十兩銀一斤。只是不知此地價格幾何?」
中年人沉吟,「十兩委實太高,估計那郎中是按藥鋪的售出價給你。」
見姜三郎面露失望,男人又說:「咱們商行也要掙錢,而且還要長途跋涉運輸,防濕防蟲,零秤損耗,風險相當大,所以商行收購金耳的價格,最多三兩一斤,不能再多了,即便你送去府城售賣,都不會高出這個價。」
「而且,你這些金耳若拿去藥鋪出售,他們最多收個十斤,多了便不會再要,商行不一樣,咱們既收貨,自然天南海北的出貨,要的數量肯定比藥鋪多,且也長久。」
他說的誠懇又合理,竟讓姜三郎動搖了。
長嘆一聲,姜三郎道:「罷了,三兩就三兩,不知郎君貴姓,可是商行當家人?」
中年男人捋須笑道:「某姓周,單字茂,不才是福瑞豐的二管事,收購點貨物還是能夠做主。」
「原來是周管事,失敬失敬。」姜三郎抱拳道:「某姓姜,行三,這是我大兄與二兄,還有我長女櫻寶。」
姜大郎姜二郎忙拱手示禮,連櫻寶也糯糯叫一聲周伯伯。
周茂也站起身回禮,說:「不知姜三兄弟帶了多少金耳?不如一起拿來過秤吧。」
他可是看到,這姜家兄弟是帶了驢車的。
姜三郎:「還有一筐,咱兄弟在家裡曾秤過一回,姜某這就去拿來重過秤。」
周茂擺擺手,「不用你奔忙,周某讓侍童去將驢車牽進來即可。」說罷吩咐侍童出去牽驢車。
不多會兒,驢車牽到屋門口,姜三郎搬背簍,與先前背簍擺在一處。
周茂已吩咐侍童拿來戥子,挨個稱量。
「淨重六斤。」侍童報數。
姜三郎點頭,放下心。
看樣子這家商行很規矩,並沒有剋扣斤兩,侍童報的數字跟自己在家秤的一樣。
周茂:「六斤,某應付你十八兩銀。」
姜三郎聽到錢數,沒多高興,卻也舒口氣。
雖然價格比預期少很多,但也知足了。
往年自己來縣城找活計,給人扛麻袋運貨物,累的半死也不過掙個一兩百文,這一下子就掙到爹娘一輩子都沒攢到的錢,還有啥不滿足。
周茂又道:「姜三兄弟家裡還有的話,可送到周某這裡來。若周某不在,去前堂報某名字即可。到時候會有人接待。」
姜三郎點頭。
不一會兒,侍童捧來銀子,五兩一錠共三錠,外加三貫銅錢。
姜三郎將銀子銅錢收好,朝周茂拱手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