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村落大約四五十戶,每戶至少一兩個十歲以下孩童。
溫井言舉目四望,忽然在心裡萌生一個念頭。
自己不如在此地辦一個醫學館,讓村裡的孩子也學些醫術。
這樣一來,便可以經常接觸姜家人,以後也方便行事。
這些天,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,甚至直接問出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祖傳秘藥,結果姜老漢一口否認,還笑說他家祖上就是個老農,怎麼會有啥秘藥。
自己也暗自觀察過姜家人的神情舉止,他們神色坦然,仿佛真的沒什麼秘密。
若不是親眼目睹那縷頭髮上沾著的藥液,也見識過那藥液的神奇功效,他真以為師弟誤診了那姜二郎的病情。
至於姜三郎,自己在這裡已經住了三天,卻僅跟他搭上一句話。
並不是姜三郎不理人,而是那年輕漢子太忙,經常一整天都不見人。
眼看不能在此繼續耽擱,溫井言心急如焚。
「衡川,你說在這裡辦個醫學館如何?」溫井言轉頭問孫子。
溫衡川疑惑:「祖父為何在此辦醫學館?咱們離這裡頗遠,來去並不方便。」
溫井言嘆口氣,「祖父知道不方便,但家中情況你也清楚,如果那位不好,咱們家族定會被牽累。
我想,不如將家中孩兒送一兩個過來,讓他們在此立根,也算給家族留個後手。京城那邊,總歸會不平靜。」
溫衡川沉默。
祖父說的對,一旦那位無法醫治,自己家族恐怕要跟著倒霉。
「都聽祖父安排。」溫衡川平靜道:「只是在此辦學館,需得再三綢繆。」
不僅要有一人落戶在此,還得跟當地大家族打好關係。
自己與祖父肯定不會在這裡教學,那麼只能從家族子弟里挑選一兩個穩妥的過來。
溫井言點點頭,「既然辦學館,必須跟陳氏族長談好規則,因為陳氏也有族學,咱們辦的必然不能跟他們相衝突。
不如就辦個女醫館,教這裡的女娃娃學習醫術,說不定讓溫氏女醫學傳承下去呢。」
大黔朝雖說民風開放,但女子學醫的極少。
因為女子所學醫理與男子不同,她們大多專給女子看診,看的也多是婦科疾病,包括孕產之類。
富貴人家女子不會學孕產醫術,因為醫者免不了看觸病患身體,會被視為不潔不端,以後議親都很艱難。
願意學習的,無不是生產過的婦人,可這樣的半途醫者,不會有太大成就。
溫衡川笑了下:「確實,不論旁人,只那個叫櫻寶的孩子,就是個人才。」
第二日,溫井言祖孫告辭離開。
姜老漢將人送上馬車,揮揮手,真情實意地讓他們下次再來,自己好送一些金耳給老哥哥嘗嘗。
與此同時,姜三郎卻鬆了口氣。
總算走了。
那祖孫倆跟他說話,三句話不離二郎病癒的事,還問起什麼民間偏方家族秘藥,嚇得他這幾天都避著那祖孫。
唉,走了下次可別再來了。
「春娘,我準備在南山建個磚瓦房。」
姜三郎邊吃飯邊道:「這幾日我去磚窯場定了三間房的磚瓦,估計秋後就能齊全,到時候就能請人建房了。」
「真的呀?」春娘很高興。
自家已經快有百來兩銀子,建三間磚瓦房用不了一百兩。